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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節


  邱思宇在接到詹至妤的電話後,連忙趕到黃靜慧的住處,卻不見詹至妤的身影。接下來的幾個月裡,他瘋狂的四處尋找她,可依然沒有她的消息!心力交瘁之下,使得他整個人都變了!變得頹糜至極,而且脾氣也壞透了。

  他實在不懂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酒一杯一杯的下肚,他搖晃著手中的玻璃杯,眼神渙散的看著它,「難不成你的深情、你的愛全都是假的?」他痛苦的喃喃自語著。

  過往與詹至妤相處的情形,一一浮現腦海,「難道你是玩我的?想藉此證明你比莊文倩更高竿?」他自嘲著。

  邱思宇已經連續兩個禮拜沒到公司了,而邱父一接到公司的電話,連忙趕來找他,才發現他醉倒在客廳裡,而客廳裡滿是空酒瓶。

  因此,邱父將公司交由邱思宇的大哥接管,引起企業界一陣議論。而邱思宇則是越來越消沉,連他的好友艾智禹都快要看不下去了。

  叮咚、叮咚,門鈴聲響起,邱思宇從沙發上緩緩的起身,然後跌跌撞撞的走去開門,「你來……做什麼……」

  「我接到至妤的好朋友的電話了。」對方是在看到報章雜誌上的報導打電話給艾智禹的。

  「至妤!詹至妤……」他沒有什麼反應,「別和我說那個女人,我不要聽!」他任性的說。

  「老闆,你振作一點,至妤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艾智禹勸道。

  「既然不想嫁給我,就別玩我!」還在他面前裝出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樣。

  「不是的,你誤會她了。」

  「不是?哈哈哈……」他跌坐在沙發上,「不是嗎?你別再替她說話了……她的事我全都不想聽……要說她……的事,你就……給我滾!」

  「聽我說完再生氣吧!不過,你要冷靜一點。」艾智禹說。

  「冷靜……我很冷靜了,我不會再讓那個女人干擾我的……」邱思宇生氣的吼著。

  艾智禹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說:「你知道嗎?至妤癱瘓了。」

  聽到艾智禹的話,邱思宇身上微微的發涼,醉意全都消失了。

  他……他剛才說什麼?他說至妤癱瘓了是嗎?他是不是說這種話?

  「你……你別與那個女人一起來騙我……我不是笨蛋……」他用力的搖搖頭,怎麼也不肯相信詹至妤癱瘓了。

  「真的。」艾智禹看著邱思宇,認真的說道,將手中的牛皮紙袋遞給他,「原本至妤要求黃小姐別告訴你這件事的,但是,自從你的事上報之後,她每天以淚洗面,而黃小姐才會忍不住想要告訴你這件事,但卻始終找不到你。」

  「真的嗎?」這怎麼可能?

  「真的!」艾智禹點點頭,「我偷偷去看過她,她整個人都癱了,只能坐在輪椅上頭……這就是當時我拍到的照片。」他將牛皮紙袋遞給邱思宇,「黃小姐還告訴我,詹至妤一天到晚拿著和你的合照坐在輪椅上哭泣,如果你還是要這麼委糜下去也隨你,我只是來告訴你這件事而已。」

  邱思宇顫抖的接過牛皮紙袋,「怎麼會這樣?她那時不是還好好的嗎?」

  「連醫生都查不出原因,因為她是在隔日一大早起床,下半身就癱瘓了。」艾智禹緩緩的說著,「我想,她都會靈魂出竅附身在莊文倩身上了,這點事又算得了什麼呢?」

  邱思宇打開牛皮紙袋!拿出裡頭的照片,果然每一張都是詹至妤坐在輪椅上的照片,其中還有一張是她拿著東西低頭在哭泣。

  「那她現在……」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他,而他竟然還在怪罪她,他此時覺得自己真的很惡劣。

  「黃小姐帶著她搬到一棟公寓的一樓,這樣可以方便她行動,而所有的開銷全都是由黃小姐負擔……」

  心結解開了,他現在好想見到詹至妤,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扶她一把,就如同過去她溫暖了他的心扉一般。

  「幫我找到黃靜慧,我要和她談談。」

  「好!不過,你也別再這樣下去了,否則我想黃小姐連談都不想和你談。」

  「我知道。」邱思宇點點頭。

  「靜慧,為什麼我們要搬到這裡來?」詹至妤坐在輪椅上,徐徐前進著,不解的看著眼前這幢花園別墅。

  「我覺得這裡對你而言比較好。」黃靜慧笑著說道:「因為我最近接了幾場走秀,所以可能沒辦法每天來照顧你。」

  「沒關係,我會照顧自己的,靜慧,你不用擔心我。」詹至妤覺得過意不去,因為在這大半年裡,她吃的、住的、用的!全都是黃靜慧張羅的,她已經欠她太多了。

  「不,我還是覺得不妥,所以,我幫你請了個看護。」其實看護是邱思宇請的。

  從她聯絡上艾智禹的隔幾天,她就接到了邱思宇的電話,邱思宇問了她很多有關於詹至妤的事情,而她也一五一十的全告訴他了。

  邱思宇在與她商量之後,出錢租了這幢小別墅,同時請了看護,打算由他接手來照顧詹至妤,而她也善解人意的同意了。

  「這樣太浪費錢了,我自己一個人可以做很多事的。」她只差不會走路而已,其他的都可以自己來。

  「你是說我雞婆了?」黃靜慧不悅的說道。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詹至妤低下頭說。

  「不是就好了,反正你只要聽我的話,好好的靜養就行了,說不定有一天你的雙腿又重新恢復行走能力了。」她不停的鼓勵她。

  「可能嗎?」詹至妤苦笑,已經對自己的雙腿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當然!別忘了你最心愛的人,看著他的照片一直哭是沒有用的。」

  「嗯……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試試看的。」詹至妤說道。

  「這樣就好,別忘了還有很多人在關心你。」

  「我知道。」詹至妤點點頭。

  透過電視,邱思宇將詹至妤的一舉一動全都收入眼底。

  當初他要租下這幢花園別墅給詹至妤住時,曾經遭到黃靜慧的拒絕,但是,他表明了自己想照顧詹至妤的心意,而黃靜慧就再也沒有意見了。這幢別墅原本鋪的是大理石磁磚,為了避免詹至妤跌倒受傷,所以,全都加鋪了一層柔軟的地毯,並在客廳、臥室及花園中藏了針孔攝影機。

  看著螢幕裡的詹至妤坐在輪椅上,拒絕看護的幫助,獨力撐著輪椅的手把想站起來,但是,卻始終無法站起,就這樣狠狠的跌坐在地上,邱思宇的心狠狠的揪疼了起來。

  詹至妤坐了起來,試著再度站起,結果還是像之前一樣。

  夠了,他不要她這麼辛苦,真的是夠了。

  她若不能行走,他願意一輩子當她的雙腿,抱著她到處走,他不要她這麼無助的一個人努力著。

  他握緊了拳頭,看到看護將她扶到輪椅上之後,與她說了幾句話便離去,而詹至妤則是推著輪椅,來出屋外。

  花園裡種植著許多玫瑰花,而那全都是邱思宇要人事先種下的。

  看到她將輪椅推到玫瑰花圃附近,再次試著要站起身,但卻又跌倒了。

  由於她離鏡頭真的是太遠了,所以,邱思宇根本看不清楚,只是隱約的看到她的頭部似乎撞到草地上。

  該死的!那個不要命的看護去哪裡了?他在心裡忿忿的咒罵著,看到她白皙的額頭有些殷紅的液體,而她身上所穿著的T恤則沾染了一些泥巴。

  邱思宇至此再也無法忍耐了,他拿起車鑰匙,然後便衝出門。

  二十分鐘的車程,他在十五分鐘內便到達了,他將車子停到一旁,走下車,看到詹至妤仍努力的要從地上爬起來。

  看護呢?可惡!他花了大把的鈔票請她,她竟然敢蹺班?

  他一把打開雕花大門,修長的雙腿跨了進去。

  「對不起,我又跌倒了,真的是太笨了!」詹至妤聽到腳步聲,以為是看護回來了,於是抱歉的說道。

  「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而且我也不想聽。」邱思宇用著瘖啞低沉的嗓音說道。她的樣子讓看得他心好疼。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詹至妤的眼眶倏地溫熱了。

  那是她魂牽夢縈的聲音啊!

  她咬緊了下唇,緩緩的轉過頭,看著站在她身後的邱思宇,所有的話全都梗在喉頭,她根本說不出任何話。

  「你是個背叛者,欺騙了我!」邱思宇彎下身,輕易的將她抱回輪椅上,他將所有的激動藏在心中,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你知道了?」她不停的顫抖著,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我知道,而且,我想狠狠的揍你一頓。」他推著輪椅進入屋內。

  「我!」她哽咽的哭泣著,「不要看我……我的樣子……」她希望讓他看見她最美好的樣子,而不是現在這樣啊!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難道你沒有想過我的心情嗎?」邱思宇低吼著。

  「別理我,求求你讓我一個人……」詹至妤不停的哭泣著,將頭埋入了手掌裡。

  「記得我們說過要互相扶持到老的,這些你都忘了嗎?」他有些生氣的說。

  「我……我這樣會變成你的負擔啊!我不想你以後恨我……而且……你可以擁有更好的女人。」詹至妤難過的說。

  「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哪種女人,而你就是我選中的那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他堅定的說。

  「不——」詹至妤搖搖頭。

  「你信不信,你再這麼退縮下去,我真的會狠狠的揍你一頓?」他的聲音中透露著怒氣。

  聽到他的話,她抬起佈滿淚痕的小臉看著他。

  「難道我在你心中是個以貌取人的男人嗎?還是,我根本不值得你信任?你告訴我啊!當著我的面告訴我,我在你的心目中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他緊握住她的雙臂,激動地說道。

  「思宇,不是這樣的……你很好……」

  「但是,我感覺到的卻不是這樣!或許你覺得我配不上你……」他故意說道。

  「不是,是我配不上你啊……」

  「只因為你那雙腿嗎?你真的以為我會在乎你不能走路嗎?」他瞪著她,粗聲粗氣地說。

  「是我在乎自己的腿!」她忍不住內心的哀痛,吼出聲。

  「好,你在乎是不是?」邱思宇點點頭,「那我也砍掉自己的雙腿,讓我和你一樣,這樣你是不是就不會在乎了?」

  詹至妤恐懼的看著他,「不要,你不要……我求你啊……」她說得越來越急。

  淚水無法控制的落下,她看著他轉身想走進廚房。

  她推著輪椅,企圖去阻止他,但是,她終究比不上他的速度。

  「不要……」她大喊。

  她一個不小心,使輪椅撞到了桌角,整個人往地上跌去,「啊——」

  邱思宇聞聲停下腳步,連忙折回來走近詹至妤,蹲下身抱住她。「你還在意你的腿嗎?」

  「不……我不在意了,求求你不要傷害自己,求求你……」她緊抱住他,不願他去做傷害自己的事。

  「那你願意不管以後如何,都遵守你的諾言嗎?」

  「我願意……」只要他不傷害自己,要她做什麼她都答應。

  在這裡住不到半個月,她又回到了與邱思宇當初所住的別墅,而站在門口迎接她的正是福嫂。

  「福嫂……」詹至妤微笑的向她打招呼。

  「太太,你真是讓我擔心死了。」福嫂心疼的摟了摟她。

  「對不起……」她低下頭,歉意的說道。

  「至妤,你種的波斯菊已經全都開花了,你看……」邱思宇說。

  小小的庭院裡,變成了黃澄澄的一片花海。

  「好美。」她興奮的說道,轉頭看著推輪椅的邱思宇,「好美,對不對?」她問道。

  「嗯,的確很美。」邱思宇溫柔的說道:「先進去休息吧!別太累了。」

  「好。」她滿足的點點頭。

  聖誕節的腳步近了,而詹至妤終於可以和心愛的男人一同度過這個令人雀躍的節日了,不過,她心中還是有些遺憾……

  搬回別墅裡的兩個禮拜,邱思宇每天下班後都會推著詹至妤在庭院裡繞一繞,也會攙扶著她,讓她慢慢的走。晚上,回到房裡,他則將她抱上床,耐心的幫她按摩雙腿!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的。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了,詹至妤打算織一條圍巾!在聖誕節當天送給邱思宇,所以,只要邱思宇早上一出門上班,她就開始努力的織圍巾。

  今天,她一如往常的坐在輪椅上,手中不停織著圍巾。

  牆上的鐘響了,已經是下午五點了,而這個時候正好是邱思宇下班的時間。

  「呂小姐,你先回去吧!」詹至妤微笑的對看護說道。

  「不行,等一下被邱先先知道了,他會不高興的。」上次她失職,邱思宇原本要請她走路的,最後在詹至妤的求情下,他才勉強讓她留下來。

  「不會的,我會和思宇說是我讓你先走的。」詹至妤看著一旁的福嫂,「福嫂可以當證人。」

  「對啊!我全都聽到了。」福嫂笑瞇瞇的說道。

  「那……」看護又看了詹至妤一眼,「我先回去了。」

  「好,回家路上小心。」

  看護離去之後,福嫂走入廚房準備晚餐,而詹至妤則繼續打著圍巾。

  就在此時,她聽到了門鈴聲,「福嫂,我去開門就行了。」她朝廚房裡的福嫂說道。

  「太太,還是我去開吧!」福嫂連忙從廚房裡走出來。

  「不用了,我去開就行了。」詹至妤執意要去開門,雙手推著輪椅的輪軸,到了屋外,看到雕花大門外站著一名老婦人。

  咦?這老婦人有點眼熟……她似乎在哪裡見過她?

  老婦人看到詹至妤的樣子,就知道詹至妤可能忘記她了,於是她露出一抹和藹可親的笑容,「孩子,你忘了我了,是不是?」

  「老婆婆,真的很抱歉……」她只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她,但卻怎麼也記不起來。

  「沒關係,我可以進去嗎?」老婦人問道。

  「可以,我幫你開門……」她還沒開門,老婦人已穿過雕花大門,站在她面前了。她不禁愣住了,「老婆婆你……」

  不知為何,詹至妤看到這個情況並不覺得恐懼。

  「孩子,你忘了去年的聖誕節,以一塊錢賣姻緣袋給你的老太婆了嗎?」老婦人提醒她。

  聽到老婦人這麼一說,詹至妤這才記起來,「我記得了!是你賣給我姻緣袋的。」也就是那只神奇的姻緣袋,讓她得以接近邱思宇。

  「你的願望達成了嗎?」老婦人笑問。

  「達成了!」詹至妤露出了一抹笑容,「真是謝謝你。」

  「那就算你的腿一輩子都是這樣,你也可以接受嗎?」老婦人繼續問道。

  「我希望我可以像以前那樣來去自如,但是,若這是愛思宇的代價,那我甘之如飴。」詹至妤雖然對於自己的不良於行感到有些遺憾,但卻對目前的生活感到很滿足。

  「你可以接受你一輩子都是如此嗎?」老婦人再問。

  「可以。」詹至妤點點頭。

  「嗯,我可以讓你的雙腿恢復行動,但是,你必須離開邱思宇,你願意接受嗎?」

  聽到老婦人的話,她愣了一下,認真的看著老婦人,「謝謝你……若是要我離開思宇,我情願一輩子這樣待在他身旁,除非他開口要我走,不然我是不會離開的。」她堅定的說。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選擇放棄雙腿鴃H」

  「嗯。」詹至妤點點頭,「自從我和思宇在一起後,我就覺得自己很幸福,我知道這會招天嫉,得付出代價的。」

  「所以,你還是選擇了他?」

  「是!」

  「孩子,真愛是得禁得起試煉的。」老婦人點點頭,「若是我再給你一個願望呢?你想要什麼?」老婦人好奇的問道。

  「我希望可以一輩子和思宇在一起。」她連想都沒想便說。

  「嗯,我答應你的要求。」老婦人的笑容看起來很詭異,「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看到遺憾。」她用手拍了拍她的雙腿,「你等一下泡個熱水澡就行了。」

  「老婆婆,什麼意思,我不懂?」她不解的問道。

  「你不用懂,只要照著我的話去做就行了。」

  「這……」詹至妤想了一會兒,「雖然我不知道你的話中有什麼含義,不過,我真的很感謝你,感謝你讓我走進思宇的生命。」

  「這只是我應該做的。」老婦人看著她,慢慢的說:「我說過,我每年都會賣姻緣袋,而且只賣一個而已,幫人結成好姻緣。其實我們也是有緣,才會讓你買到姻緣袋。」

  「那今年……」詹至妤好奇的問。

  「是啊!過幾天我又得去擺攤子賣姻緣袋了,不知道今年有沒有人像去年的你一樣,可以找到那條小巷子,用一塊錢來買我的姻緣袋。」老婦人笑說。

  「老婆婆,那我們以後不就不會再見面了?」詹至妤問道,並發自內心的感激她。

  「嗯。」

  「老婆婆,那你要多保重。」

  「我知道的,好孩子,別忘了照我的話去做,我得走了。」老婦人向詹至妤揮了揮手,然後轉身穿過雕花大門,之後便消失了。

  詹至妤回到了屋內,請福嫂幫她扶到二樓的房間後,依照老婦人的指示放了熱水,打算泡腳。

  由於之前詹至妤堅持要自己洗澡,所以邱思宇在浴室裡裝了一個鈴,只要她洗完澡,就按一下鈴,邱思宇便會將她抱出浴室。

  泡了十幾分鐘的熱水澡,原本她習慣性的要去按鈴,但卻突然想起老婦人語帶玄機的話,於是便試著慢慢的站起身。

  詹至妤的兩腿不再虛弱無力,就像個正常人一樣穩穩的站起!只是兩腿還有些麻麻的。

  她興奮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她真的很感激老婦人,知道這一切全都是老婦人幫她的。

  她穿上衣服走出浴室,再度坐上輪椅,就像先前一樣……

  尾聲

  四天後,一年一度的聖誕節來臨了。

  之前,邱思宇便要人在客廳裡放一株小聖誕樹,並且在花園裡的每株樹上掛滿彩色的燈泡,一閃一閃的各色燈泡在夜晚裡看起來格外的耀眼。

  福嫂在準備好耶誕大餐之後,便回去與家人共聚了,此時,整個偌大的別墅裡就只有詹至妤與邱思宇而已。

  用過餐後,邱思宇推著詹至妤來到聖誕樹前。

  「思宇,如果你得到一個願望的話,你的願望是什麼?」詹至妤將吊在樹上的禮物遞給邱思宇,「這是我送你的,聖誕快樂。」

  「我希望你的腿可以好起來。」邱思宇毫不考慮的說。

  「如果我真的好了呢?」她很壞心的隱瞞了這件事,想再享受享受讓他抱著上、下樓,和讓他替她按摩的舒適。

  「我願意用所有的一切去換回你的雙腿。」他衷心的說。

  「那我可以如你所願喲!」她下了輪椅,在他面前行走。

  「你——」邱思宇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你的雙腿什麼時候好的?」在震驚過後,他欣喜的問道。

  「你先說你不會罵我,我才要告訴你。」她一雙眼骨碌碌的轉著,她騙了他!他一定會狠狠的修理她的。

  「好,你說。」他將手環在胸前說道。

  「四天前。」她看起來無辜極了。

  果然,邱思宇的臉色有些難看,四天前她的雙腿就好了,而他竟然不知道?

  這個該死的小女人,竟然這麼大膽的欺騙他,「你騙了我四天?」他悶聲說道。

  「對啊……你生氣了啊?你說你不生氣的。」她揪著他的衣服問道。

  「好,那我要你陪我一整晚,補償我精神上所受的傷害。」他突然賊賊的說道。

  他的話讓她的雙頰紅了起來,「討厭啦……」她輕拍了拍他的胸膛。

  他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我給你的聖誕節禮物快到了。」

  「禮物?」她興奮的問道:「你也有準備我的嗎?」

  「當然。」他說。

  果然,沒多久門鈴響起,邱思宇按下大門的開關,讓送禮物的人直接走進屋內。

  「請問是詹小姐嗎?請簽收。」小伙子左手拿著一大袋東西,右手則拿了紙筆讓詹至妤簽名。

  詹至妤看了邱思宇一眼,拿起筆在紙上簽名,而對方也將禮物交給了她,然後離去。

  「這是什麼?」她不解的問道。

  「拆開就知道了呀!」邱思宇神秘的說道。

  「我們上樓再拆好嗎?」

  「嗯,隨便你,你只要記得拆就好了。」邱思宇笑道,抱著她走上樓。

  來到屬於他們的房間裡,他將她放在大床上,將這半年來的忍耐全都一次要足了,而她也因為承受不住他的激情,數度幾乎昏厥過去。

  她無力的趴在他的身上喘息,突然想到了他送的禮物,於是伸手拿了過來。

  「再陪我玩一次。」邱思宇粗喘著氣要求道。

  「不要,我要拆我的聖誕禮物。」她坐起身,小心的拆開它。

  而邱思宇看到這個情形則是歎了一口氣,跟著坐起身,看著她拆開禮物。

  當包裝紙一拆開,一件雪白的婚紗在她面前呈現出來。

  「這是……」她的眼眶一陣溫熱,覺得自己又要哭了。

  「去年我幫你挑的。」他親吻了她一下,「要不要去試穿看看?也許我可以在你穿著婚紗時再要你一次。」他壞壞的說。

  「討厭。」她抱緊了他,「我愛你,也謝謝你這麼愛我……」

  「小傻瓜,我也是!」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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