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鷹在小雀的大門前煩躁地來回踱著步,突然懷裡的行動電話響了。
他飛快的取出電話,「喂?我是蘇庭鷹。」
「蘇大哥,不好了,組長被德克抓走了!」
「什麼?」他心漏跳了一拍。
「電話裡請不清楚,蘇大哥你現在人在哪裡?」
「你們現在人在哪裡?我馬上趕過去。」
〔你住的地方,是一個女孩子開門讓我們進來的」電腦的聲音有點不以為然,
他顯然誤會庭鷹與那位美麗女子的關係了。
庭鷹一時間也顧不得要解釋,他沉聲答道:「好,我馬上回去。」
他迅速地衝向電梯,在等候電梯門開啟時,心臟整個都檸痛了,臉色也漸漸發
白。
老天,千萬不要讓她有事,千萬要讓她平平安安的,直到他找到她,救她出來!
他的額頭無力地只在電梯門上,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不行,他一定要保持冷靜,小雀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他,他「定要鎮諍……
☆ ☆ ☆
小雀冷眼看著德克將她帶到一間小小暗暗的老舊旅館,在他的槍枝威脅下她柔
順地走進房間。
「怎麼樣?這一間房和我在德州的房子差很多吧?」他注意到她的打量,嘿嘿
笑道:「不過和州立看守所比起來已經好很多了。你知道我要什麼嗎?」
一你不就是想要報仇嗎?」她揚眉,「報復我們把你關進監牢內。」
「是的,我要報復,不過不是現在。」他揮揮手上的槍,恫嚇道:「槍會不會
讓你害怕?小親親,如果會的話,我可以收起來。」
「謝天謝地。」她諷刺地笑道。
德克大笑,「很好,我就是喜歡你這種火辣辣的硬脾氣,不錯,這會議死亡游
戲更有趣。」
小雀靜靜地看他把搶收起來,但是知道如果她輕舉妄動的話,那把槍會在最快
的時間內再度指向她。
由於明白他在庭鷹還沒出現前是絕對不會對她怎麼樣的,所以小雀完全不擔心
自己此刻的處境。
「要不要喝杯水?」他走向小茶几,挑高濃眉。
「謝謝,我不想被毒死。」
「我怎麼捨得毒死這麼美麗的人質呢?」他故作蘇灑的笑了。
「多謝誇獎,你現在應該知道美麗的東西並不好掌握了?」她微微牽動紅唇,
「玫瑰雖動人卻有刺。」
「你在德州時真的沒有被我的男性魅力所吸引嗎?」他替自己倒了杯水,打算
長談似的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
小雀索性也盤起了雙腿,認真地回這:「沒有。」
德克雖然恨她人骨,但是心底還是沒有辦法把對她的愛慕連根拔起。是誰說過
愛恨總是一體兩面的?
「你回答得這麼坦白,不怕我把你殺了嗎?」他深深地凝視著她,眼中的情緒
複雜,交織著仇恨與愛戀。
「你不會的,你不惜殺了兩個警察,逃出州立看守所就是為了向我們報仇,假
如你現在就殺了我,庭鷹和我的組員就會毫無顧忌的追殺你,你就沒辦法佔上風了。」
她優閒地分析道。
她為什麼這麼聰明?德克爬了爬頭髮,笑了,「你說得很對。真可惜,我還有
點捨不得殺這樣聰明美麗的女子呢!」
小雀聳了聳肩,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不用這樣讚美我,我們都知道你還是
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而我也會盡」切的可能捉你歸案。」
「當然,我沒忘了我們是生死大敵。」他將水一飲而盡,唇邊泛起一抹殘酷的
笑。
小雀看似閒適,其實全身的肌肉都蓄勢待發,她在找尋任何可以一擊成功的機
會。
德克從皮箱中拿出一個鋼製手銬丟給她,「自己銬上。」
「有必要嗎?」
「你說呢?」他眼睛貶都不眨一下。
小雀慢慢地銬上手銬,暗暗咕噥了一句,「我說這是什麼廢話呀!」
在她銬好自己的雙手後,德克又出聲了:「我可以在哪裡聯絡到蘇庭鷹?」
「你不是神通廣大,可以查出我的電話號碼?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庭鷹的電話
幾號。」
「你遲早還是得告訴我,不要給我機會動粗。」
小雀聳聳肩,告訴了他。
德克撥了號碼,很快的便揚眉問道:「蘇庭鷹?」
「德克.賽羅。」庭鷹的語氣十分平靜與冷淡。
「你應該已經知道韓小雀在我手裡了吧?」
「你想怎樣?說吧!」
「很好,爽快」德克陰沉地笑道:「三點半你和掃黑組的其他三個人到……」
德克將見面地點詳細地告訴他,「不准帶任何武器或後援人員,否則我就殺了她。」
「一言為定。」庭鷹沉聲回答。
德克掛上了電話,轉頭望向小雀。
「我們似乎應該解決一些事了」他站了起來,凝視她的眼神已經被深刻的恨意
所取代,「走吧!我要送你們去搭死亡列車了。」
「想得美。」
「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想得美了。」
他推著雙手被銬住的小雀走出了房門。
春風吹得似乎更急了。
從這個懸崖上望去,灰色的海浪和堆積善層層疊疊烏雲的天際互相輝映,天氣
是越來越惡劣了。
小雀和德克到達的時候,一輛黑色跑車也在這時急駛而來,在他們面前倏然停
住。
率先走下車的是一身黑衣的庭鷹,他英俊深沉的臉龐完全沒有任何情緒,只有
在望向小雀時,眼底的深情與關懷才流洩出。
「小雀,他有沒有傷害你?你沒事吧?」庭鷹關切甚篤的聲音在風中飄散,聽
進小雀的心裡好不溫暖。
「他傷了我的女性自尊心。」她苦笑道,「沒想到我也有等待王子來援救的時
候,真是不習慣。」
「你們兩個等到上天堂後再情話綿綿吧!」德克不是滋味地吼道,瘋狂的嫉妒
頓時吞做了他的理智。
「德克,你到底想幹什麼?」高手一臉憤慨,「你快點把我們組長放了。」
「可以,不過首先你們要乖乖的銬上手銬。」
「你在開什麼玩笑?」
「拿出你們的手銬銬緊自己的手,要不然我馬上把她推下海去。」他將她往懸
崖邊帶。
「住手。」庭鷹憤怒地喊道,「我們聽你的。」
「不行,這樣你們全都在他的掌握中了」小雀心急的嚷道,「不要管我,他已
經瘋了。」
德克掏出槍來抵住她的太陽穴,「住嘴!我這麼喜歡你,你還說我是瘋子?」
「你本來就是個瘋子!」小雀就是故意要激怒他,讓他心神俱亂,這樣他就不
會想起要他們全部銬上手銬的事。
庭鷹只覺得這一剎那間,他的心都快爆炸了,「德克.賽羅,如果你敢傷她一
根寒毛,我發誓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
「你以為我現在還在乎自己的生命嗎?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就連我要的女人
也被你搶走了。」德克的眼神述離散亂了起來。
他們乘這個機會悄悄地靠近德克,不過德克又猛地醒過來,尖聲叫道:「不要
過來,要不然我就殺了她,或者帶著她往下跳,讓她一輩子都屬於我。」他將槍指
向他們,警告著,「不要過來。」
他們急忙停住腳步,距離小雀和德克大概十幾步的間距,再也不敢接近,唯恐
神智已有些昏亂的德克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不過在殺掉她之前,我要先看到你們一個個死在我而前……」
小雀一看到他的手指就要扣下扳機,立刻驚叫出聲,被銬上的雙手本能地撞向
他持槍的手。
「不!」
一切發生得那麼快,就在小雀撞掉他槍的同時,德克瘋狂地抱住她往懸崖沖。
庭鷹的動作快如閃電,他衝向前,將險些掉下懸崖的小雀拉了回來,可是在擺
脫德克束縛的同時時,自己卻被德克那一股下墜的拉力揪扯了下去……
「蘇大哥——」
「庭鷹——」被推回平地的小雀淒厲地尖叫了一聲,整個人就要跟著跳下去。
急急趕上的高手、電腦和靈狼死命的抓住了她,「組長,不要哇!」
「庭鷹掉下去了,我也要跟著一起——」她滿面淚痕,猛烈地搖著頭,「不不,
他不會死的,我要下去找他!」
可是從這麼高的懸崖掉下去,下面還是驚濤駭浪……
高手等三人心裡也哀痛不已,可是他們不能讓小雀做傻事。
「組長,我們會馬上聯絡救援人員來找蘇大哥的,你不要想不開呀!」
「不,我不要聽,我要下去找庭鷹……」小雀再也承受不了這麼大、這麼劇烈
的打擊,她昏了過去。
「組長——」
☆ ☆ ☆
小雀眼皮微微跳動,隨即慢慢地睜開述蒙的眼睛,她愣愣的看著天花板,所有
的記憶還沒有浮現。
但是她馬上記起了在懸崖的一切,她猛地坐直身子,失聲叫喊著,「庭鷹,庭
鷹!」
「你醒啦?」」個熟悉的溫柔聲音在她身邊響起,合著深深的哀傷和悲慼。
「你是……」小雀凝視著這張細緻秀氣的臉龐,確定自己從未見過她,「你是
誰?」
「我是庭鷹的堂妹蘇樺潔。」她溫婉地自我介紹,手上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
雞湯,「你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吃點東西吧!要不然身子會受不了的。」
「我要找庭鷹,庭鷹呢?」小雀求助地緊緊抓住她的手,「你一定知道庭鷹現
在在哪裡,可不可以告訴我?」
「你的組員們和大批警力還在海邊搜尋,不過……」樺潔的聲音瘠症了,「還
沒有消息。」
小雀掙扎著要下床,「我要去找他,我也要去找。」
「你身體大虛弱了,還是在家裡等他們的回音吧!」樺潔柔聲勸道,攙扶著她,
「快躺下。」
「我沒有辦法,我現在整個腦子都是庭鷹,我沒有辦法就這樣躺著休息。」她
神智清明起來,「我知道他不會死的,他一定在某個地方等我去找他。」
「小雀。」她輕輕吃這,「我可以叫你小雀嗎?」
小雀點了點頭,茫然地說:「你不要攔著我好嗎?讓我去找庭鷹。」
「你這樣堂哥看了會很難過的,假如他……」樺潔眼神黯淡了,困難地出聲:
「假如他真的已經遭到不測的話,你這樣傷害白己的身體,他絕對會很捨不得的。」
「不會的,他不會死。」小雀雙眼空洞,搖了搖頭,「不會。」
樺潔歎了口氣,微紅的眼眸裡儘是悲傷,「我也不願這麼想,我沒有辦法想像
我們昨天早上還在商量婚禮的事,他下午就出事了。」
「婚禮」兩個字重重地撞擊了小雀已近半昏迷的腦子,她張大了眼睛,全身顫
抖著,「婚……婚禮?什麼婚禮?」
「你們的婚禮。」樺潔並不確定要不要在她如此脆弱時告訴她這個消息,但是
看見她眼睛漸漸透出清靈的光彩,樺潔決定繼續說下去「我在前幾天知道堂哥和你
的事後,就建議他該快快把這麼好的女孩娶回家,而堂哥和我這些天就在籌畫婚禮
的事,打算給你一個驚喜。」
小雀緊咬著唇阻止自己哭出聲來,可是傷痛和酸楚的心緒還是漸漸地蔓延開來。
她誤會了庭鷹,她居然還小家子氣的為了雞毛蒜皮的事和他賭氣……不,為什
麼會這樣?
樺潔心慌地看她晶瑩的眼淚徐徐滑下,連忙拿了一張面紙給她,「不要哭嘛!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該告訴你這件事。」
「不,我很感謝你,我只是恨我自己為什麼要那麼衝動行事,害庭鷹現在下落
不明。」她痛苦地捂著臉。
「小雀,別這樣難過,畢竟……畢竟他們還在找堂哥呀!」樺潔安撫地拍拍她
的背,「而且我覺得堂哥沒有那麼容易就死,他常常說他有九條命的,再說他的本
事很大,一定可以絕處逢生的。」
「老天,你一定要保佑庭鷹沒事,我求求你!」小雀閉上眼睛,誠懇地祈求著。
樺潔重重地歎了口氣,眼睛慢慢地濕潤了起來。
☆ ☆ ☆
打撈了三天,還是沒有庭鷹的屍體,大家都知道在那樣惡劣的天氣下,洶湧的
海浪和暗流很快地會把他深深捲入海底深處。
所有的人都放棄了,也都悲痛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小雀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她瘋狂地抗拒,不肯接受這個噩耗,但到最後仍不得
不承認庭鷹已經離開她的事實。
上級相當體諒她哀痛的心情,因此給了她一個無時間限制的假期,讓她好好地
療傷,希望她早日從這巨大的傷痛中走出來。
☆ ☆ ☆
冬天已經正式降臨台灣了,把溫暖宜人的寶島點綴成寒冷的極地。
小雀窩在臥房落地窗前的那張大沙發裡,這是她這些日子以來最常流連的地方。
她常常蜷縮在那裡,呆呆地盯著窗外遠山淡雅的輪廓,一坐就是一整天。
因為這是庭鷹最常抱著地落座的沙發,這一張沙發有她和他的回憶,點點滴滴
……
她越來越憔悴,清麗的容顏也鮮少出現笑容,只有庭鷹的堂妹樺潔來看她時,
她才會勉強露出一抹淒然的笑。
所有關心她的人看在眼底都好心痛,但也都無能為力,因為對她而言,失去了
庭鷹就失去了整個世界和存在的意義。
她最恨的是自己為何不懂得珍惜和庭鷹相處的日子,如果一開始就放縱喜歡他
的心意,照自己的感覺去接受他的話,那麼她此刻至少擁有更多與他相愛的回憶。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的話,我一定在」開始就告訴你,我喜歡你……」
但是她再也沒有機會說這句話了。
她忍不住再度失聲啜泣……
「組長,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這是在慢性自殺。」掃黑組的其他三名成員
不知什麼時候進到了她的家門,電腦苦口婆心地勸道。
「是呀是呀!」高手點著頭。
「如果蘇大哥在天之靈看到你這麼傷心,他也會難過的。」靈狼傻傻地說出這
話。
這句話換來了其他兩人的怒瞪,還有小雀的淚漣漣。
靈狼連忙摀住嘴,「呃,我什麼都沒說。」
「我知道你們的好意,只是我現在什麼都沒有辦法思考,或許等過一陣子我會
想開點吧!」小雀拭去了頓上的淚,淒美地回道。
「等過一陣子你就瘦成皮包骨了。」電腦歎息,「今天我們都來找你就是要拖
你出去好好的吃頓飯,你看你,想要自殺也不能用這個方法。」
「我真的沒有胃口。」她勉強笑了笑,「放心,我如果餓了會自己找東西吃。」
「不行,今天你一定要跟我們出去。」
小雀看著他們三個堅定固執的臉,顯然不接受任何的拒絕,於是她頹然地歎了
口氣。
「好吧!但是你們要答應我,吃過飯後就把我送回來,好不好?」
「成交。」
小雀就這樣被他們簇擁著出門,只不過她的心始終遺留在家裡,遺留在那張兩
人曾相依偎的沙發上。
☆ ☆ ☆
一連好幾天,小雀都被她那三個活寶組員拉出去閒晃,她很感激他們的熱心,
但卻寧願留在家裡獨自回憶屬於她和庭鷹的點點滴滴。
她知道她可以這樣靠著對他的思念過」輩子。
但是就在這」天——
小雀唯恐高手他們再來找她出去,於是乾脆一早就跑到了市區,打算找」間咖
啡屋坐下來靜靜度過時間。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居然跑到了上次和庭鷹一起來的那一間咖啡屋。
當她走到老位子時,腦子又自動的上映屬於這裡的片段溫馨……
這是自虐,她再度將自己激得淚流不止,但是她就是忍不住。
就在她坐在老位子憑弔伊人時,輕脆的風鈴聲響起,顯示又有個客人進來了。
小雀頭也不抬,她已經對外界毫無感覺了。
「咦,你怎麼會在這兒?真巧。」一個熟悉的男聲在她頭巨響起。
小雀慢慢地仰起頭,映人眼簾的竟是俊傑那張驚喜的臉。
「真巧。」她勉強一笑。
事實上是太不巧了,因為她現在最不想遇到認識的人,不想再向人強顏歡笑,
解釋自己的悲傷。
「我看到新聞了,真的替你感到很難過。」俊傑有所保留地說,「你要節哀順
變。」
「我會的。」
「不過有一點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騙我說你和蘇先生是夫妻呢?」他對此頗
有怨言。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是夫妻?」
俊傑自動坐進她身旁的位子,「我遇到了你的上司,稍微談談才知道原來罹難
的蘇先生並不是你的丈夫,只是你的男友而已」
「他對我的意義不只是男友,他已經是我的丈夫了。」小雀覺得自己快要尖叫
起來,她想大叫著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庭鷹是她這輩子的唯一最愛,「而且他只是
失蹤,並沒有屍體或任何證據證明他已經死了。」
俊傑愣了一下,「抱歉。」
「林法官,我可以獨自靜靜嗎?」她垂下頭,輕聲問道。
她怕她再說話便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她痛恨讓別人看到她的脆弱。
俊傑又愣了愣,「呃,當然可以,不過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請告訴我。」
「如果你讓我安靜,我會很感激你的。」
俊傑摸摸鼻子,知道他真的是沒希望了,於是爾雅斯文地起身,「那麼……再
見。」
這情景讓他原本想進來喝杯咖啡的心情也沒了,索性離開了咖啡屋。
就在她恢復了獨自一人後,小雀再度沉浸在屬於自己的悲傷中,可是不久,她
又感覺到有人來到她的身邊。
「我不要聽任何安慰的話,無論你是誰。」她低吼。
「包括我在內嗎?」
是那麼耳熟的聲音,帶著溫柔和無限深情的笑意……不,不可能的!
小雀猛地抬頭,卻看見了「幻影」。
庭鷹好好地站在她的面前,那偉岸的寬闊肩膀和含笑的臉龐蒲灑俊朗如往昔…
…老天,她在作夢,她居然在光天化日下作了個最甜美的夢。
「這是夢,但我希望永遠都不要醒來。」她盯著他的面孔,低聲喃喃。
她甚至連眼睛都不敢貶一下,唯恐他在下一秒鐘就消失不見了。
「你不是在作夢。」庭鷹雖然笑著,可是眼底的憐惜和不捨洩漏了他的深情,
而她憔悴的模樣更擰疼他的心。
他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撫摸她粉嫩卻消瘦的面頰,心痛於她的瘦削。
「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瘦成這模樣?」他萬分愛憐又疼惜地說。
「這是夢,我不能稍微動一下,要不然庭鷹就不見了。」她傻氣得令人心疼。
庭鷹再也忍不住了,他低喊一聲,緊緊地將她擁進了懷中。
是那樣熟悉溫暖的懷抱呀!
可是小雀卻在這時暈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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