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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若若無聊地拿著毛筆,左一撇、右一撇地在宣紙上畫著,不一會兒,一隻隻胖胖的烏龜相繼出現,爬滿了白紙。
  今天宮裡的氣氛顯得有些奇怪,平常無憂無慮的宮女們都換上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但任她怎麼問也沒有人肯告訴她。
  「公主,不好了!」她的貼身宮女小柳兒匆忙跑進來,氣喘吁吁地叫道。
  「怎麼了?」若若嚇了一跳,沾滿墨汁的筆就往臉上畫了長長的一條。
  小柳兒看見她的臉蛋,不由得楞了愣,「公主,你的臉上……」
  「不礙事。你方才要跟我說什麼?」她顧不得擦拭,瑩亮大眼裡閃著好奇。
  「邊關告急,聽說遼國大軍已經越過邊界了。」
  若若一怔,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噢,咱們該準備收拾細軟逃難了嗎?」
  「呃!公主,別緊張、別緊張,事情沒有那麼嚴重。」小柳兒安撫她。
  若若穩穩端坐在椅子上,「我沒有緊張,只是問你是不是該收拾細軟了。」
  「公主您真是愛說笑。」小柳兒眨眨眼,「事情也沒有那麼嚴重,聽說皇上已經和遼國大王——」
  「父皇一定又是跟對方談條件了,這次又要送多少財帛銀兩給遼國?」她真是受不了父皇,若把內政與軍力搞好,又豈需擔心外邦異族的興兵來犯?
  父皇的性子過於溫順軟弱,實在不適合當個皇帝,尤其外族日益壯大,他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這樣混一天過一天的,唉!
  再加上百姓們早習慣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安樂,壓根不想振作朝綱士氣,每每有敵人來襲,就只靠駐守前方的倒楣士兵;如何打得了勝仗呢?
  儘管她平時愛搗蛋,可是對一些事還是看得很透徹。
  「公主!您在想什麼?」
  「沒事。」若若雙眉微蹙,揮揮手道:「我剛剛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這次又要送多少錢財給遼國?」
  小柳兒憂心地看著她,「不,這次是要和親。」
  「和親?」若若噗哧笑了出來,「那好哇!不用打仗也不用送錢,只要一個女子就可以擺平所有的戰事,這法子倒經濟實惠。」
  「公主,您正經點,這事很嚴重的。您仔細想想,皇上說了要和親,對像又是遼國的大王……」
  「所以人選必定非尊即貴囉?」若若眼兒一轉,「我猜猜!這和親的人選一定是從諸位公主裡挑一個,對不對?」
  「是呀!可是其他公主死也不肯嫁到塞北,更不肯嫁給那個聽說很恐怖、很粗野的遼國大王。」小柳兒自己也打了個寒顫。
  若若杏眸放射出晶光閃閃的好奇色彩,「咦?塞北?」
  她立刻聯想到黃沙漫天的壯觀景象,夕陽照在駱駝上,影子拖得長長的,還有許多曾在書上看過和聽太傅描述過的神秘地帶。
  「啊!」她不禁發出嚮往的驚歎聲。
  「所以這幾天皇上大發雷霆,現在宮裡頭人人自危,生怕一個不小心會更觸怒皇上。」小柳兒自顧自地道。
  「我想去。」
  「啊?」小柳兒眼睛倏然大睜,征愕的看著她。
  若若興奮地抓住她的手,「我成天在宮裡頭悶都悶死了,每天看見的不是唯唯諾諾的宮女侍從,就是油嘴滑舌、極盡諂媚之能事的王公大臣們,如果可以脫離這一切,不知該有多好。」
  「公主,您……沒事吧?」小柳兒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
  「我很好,你別吵!我得好好想一想,該怎麼跟父皇討這椿差事才好。」說完,若若認真地低頭想著。
  她的話讓小柳兒嚇得腿都軟了,「公主,您是在說笑吧?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差事,而是婚姻大事,還是攸關生死的大事哪!」
  「不過是嫁人,又不是要上斷頭台,擔心什麼?」若若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可是……可是您真的想嫁給那個野蠻人?」
  「不嫁給他,我又怎麼逃出這座皇宮去見識大漠風光呢?」她笑瞇瞇地說,好似自由已在眼前。
  「可是……」小柳兒還想勸她改變主意。
  「放心,我好歹也是堂堂公主,就算那個耶律大王再怎麼野蠻,也不至於會對我怎麼樣的,再說娶了我是他比較倒楣。」
  更何況這樁婚姻還能夠帶給她奔向自由的機會呢!光想到可以坐在沙漠看星星,還可以騎著馬馳騁在沙漠上,她就迫不及待想立刻上路。
  「就這麼說定,我這就去找父皇。」她興奮的跳起身。
  小柳兒死命拉住她,「公主,您別想不開呀!」
  「皇上駕到!」
  外頭傳來的高喊,嚇了小柳兒一跳,趕緊鬆開若若的衣袖。
  「哎呀,皇上來了。」
  在一群宮女與公公的簇擁下,身穿龍袍卻一臉煩惱的皇帝走了進來。
  「兒臣見過父皇。」若若輕拉著淡紅的衣裙,行了個宮廷禮。
  皇帝揮揮手要所有人退下,打算與女兒說些體己話。
  「起來、起來,父皇這幾日煩透了,幾次都想來找你解悶,可是都被一些繁瑣的事絆住。」他慈藹地扶起她,坐到雕鳳鏤花的大椅上,「若兒,你最近好嗎?怎麼不見你長肉?」
  若若捏捏臉蛋,「是嗎?我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胖了。」
  「胡說,你還是太瘦了,得再多吃點。」他疼愛地拍拍她的頭,「雖然你平常調皮得不得了,可是在這些姊妹裡頭,你是最聰明份俐的,父皇最疼的也是你。」
  「若若知道。」她抬眼細看皇帝疲憊蒼老的臉龐,不禁低歎,「父皇,您最近很煩惱,對不對?」
  「你怎麼會知道?」
  「遼軍興兵犯邊,這等大事兒臣怎麼會不知道?」
  「你別擔心,朕已經與耶律宿談好了,他會退兵的。」他安撫道。
  「兒臣不是在擔心這個,事實上兒臣有件事想跟父皇商量。」
  「喔?該不會又是悶得發慌,要朕准你出宮去吧?」他愛憐地問道。
  「呃,也不全是這個意思。父皇,您不是要采和親的法子平息戰事嗎?兒臣是想,何不就讓我代姊姊們出嫁,這樣您也不用頭疼了。」
  「你?」皇上嚇了一跳。
  「不行嗎?」若若見她父皇驚訝的模樣,自尊有點受損,「好歹我也是個姑娘家,雖然平時野了點,但還不至於到嫁不出去的地步。」
  皇帝忙不迭地搖頭,「父皇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讓你嫁去遼國受苦,父皇怎麼捨得?」
  她斜睨著他,「那父皇還有更好的人選嗎?」
  「這……你怎麼會有這個瘋狂念頭的?你那些姊姊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我下旨要她們出嫁和番,可你怎麼……」
  「反正在宮裡閒著也是閒著,兒臣一直對沒能為咱們大宋做點什麼覺得很愧疚,現在正好有這機會,我也能乘機去塞北看看風光景色,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呢?」若若的笑容天真爛漫。
  皇帝愣了半天,又是捨不得又是心酸。他這些天為了人選的事煩惱不已,每個女兒都哭哭啼啼的請命,請他別降旨挑她們去和親,沒想到若若居然自願要去和番。
  理智告訴他,這是最好的法子,既可以解決戰事又可以把頑皮的小女兒丟給別人去頭疼,可是情感上,他卻捨不得若若離開身邊。
  在眾多兒女中,若若是最特別的一個,會與他吵嘴又敢挑戰他的權威,時常與他唇槍舌箭,老氣得他吹鬍子瞪眼的,要是她走了,他的日子該怎麼過啊?
  望著她父皇複雜神色頻閃的臉,若若不難想見他的矛盾。
  「父皇,您別擔心兒臣,嫁人又不會少一塊肉,頂多只要陪那個耶律什麼的大王吃吃飯,過過宮廷無聊的日子,又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損失。」心思單純的若若天真的說。
  皇帝猛然嗆了起來,「呃,咳咳咳……」
  她連忙伸手輕拍他的背,滿臉莫名其妙,「兒臣說錯什麼了嗎?」
  「這……」這教他該怎麼解釋?
  他雖是一國之君,但怎能與女兒談論行周公之禮的細節呢?
  「父皇,您考慮得如何?」
  「若兒,你真的想仔細了嗎?畢竟這是你的終身大事,草率不得呀!」他警告道。
  這事一旦決定,就不容她再反悔了。
  「放心,兒臣很能自得其樂的,就算那個耶律大王沒有好好款待我,我自己也能玩得很開心的。」
  那倒是,若若天生就有那種堅韌的生命力,到哪兒都能怡然自得。
  皇帝開始認真考慮起這個可能性。
  「您慢慢想,兒臣讓人沏壺好茶給您喝,順道吃點松糖梅子糕,挺好吃的呢!」
  片刻後,皇帝只得滿心不捨地答應若若。不過,不可否認的,他心裡鬆了口氣並有些竊喜。
  若若是出了名的刁鑽古怪,耶律宿這下子將麻煩不斷,只能自求多福了。
  也許他很快就會深感後侮,實在不該舉兵來犯中原的。
          ☆          ☆          ☆
  半個月後,若若帶著全國上下的期望,與幾十大車由皇帝賞賜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的嫁妝,和親隊伍浩浩蕩蕩地往關外前進。
  耶律宿並沒有親自來迎娶,只派了朝中大將與人馬沿途護送,因此儘管灑脫如若若,還是忍不住在心底嘀咕著。
  最主要是沒人來與她說話,害她悶得難受極了。
  「什麼玩意兒嘛!」坐在寬敞氣派的鳳輦車內,若若不耐煩地踢著軟綿綿的湘繡靠枕。
  同坐在車內服侍她的小柳兒不禁驚跳了一下,倒是派來保護若若的女護衛,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她叫蘇艷,是皇帝特別從大內高手中挑選出來保護公主的。
  蘇艷長得美若天仙卻冷若寒露,不少人私底下都喚她「冰美人」,可是她的武藝令人不敢小覷,能夠躋身大內高手之流的女子,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若若雖然一開始不太習慣她的冷漠,但是她開朗的性格還是立時將蘇艷納為心腹,成天纏著她逗著她玩。
  只不過蘇艷冷漠得完全激不起一絲漣漪。
  「公主!您息怒,究竟怎麼了?」小柳兒陪著笑臉問道。
  若若沒氣質地趴倒在綾羅床褥上,有氣無力地說:「遼國的人是不是都不擅言詞只會打仗?離開京城到現在已經五天了,他們只會在固定時間過來請安問好,其他的問了也不說,簡直悶死人了。」
  「這……恐怕他們還是把咱們當敵人吧。」小柳兒猜測著。
  唉,起初她也不想跟隨公主到塞北的蠻荒之地的,可是她從小服侍公主,怎麼也捨不得離開她,所以只好硬著頭皮跟來了。
  皇上這次派了數十名宮女陪嫁,唯有她小柳兒才是公主最信任的人,因此她再怎麼害怕,也不能棄公主於不顧。
  若若百無聊賴地玩著一枚梨子,「不是已經結成親家了嗎?他們不可能再視我為敵人的。」
  蘇艷眸光一閃,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天真。」
  「什麼?」蘇艷難得開口說話,若若興奮不已地望向她,「蘇姊姊,你說什麼?」
  蘇艷柳眉微蹙,「屬下不敢,請公主還是直呼屬下名字。」
  「哎呀,我們已經離開皇宮了,尊卑有別那一套說法就收起來吧。」若若揮了揮手,厭倦道:「一樣是人生父母養,誰又比誰高貴?還不都一樣。你再這麼貶低自己,我就要生氣了。」
  蘇艷眼底閃過一絲訝異,臉上神情依舊淡然,「是,公主。」
  「嗯!現在你可以說說你的看法了。」
  「公主當真要聽?」
  若若微笑地點頭,「是呀,多聽聽意見總是好的。」
  「遼國大王不是簡單的人物,這樁婚事雖擺明了是政治聯姻,其實背後卻暗潮洶湧,公主身處其中,想法怎麼還如此天真?」蘇艷老實不客氣地說。
  小柳兒忍不住斥道:「蘇護衛,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公主說話?」
  「小柳兒!別插嘴,蘇護衛說得沒錯。」若若直視她,澄淨明亮的眸子裡漾著笑意。
  「其實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生性愛自由、愛玩耍,懶得把事情想得太複雜。所以我寧可相信兩國和親都是出於誠心,我父皇別玩花樣,遼國大王也別多心。」
  蘇艷聞言,微撇下嘴角,「果然是出自錦繡閨閣中,世事豈能盡如人意?」
  「你把事情想太複雜了,這樣很累的。」若若甜甜一笑,對她的說法不以為意。
  蘇艷沒有回答,在她心底早已認定若若不過是個善尊處優的公主,根本不知民間疾苦。
  若若不知道她心裡的想法,卻也明白蘇艷不願跟她多談,因此她轉向小柳兒說起笑來,逗得小柳兒笑聲不斷。
  而蘇艷還是那副無表情的面孔。
  鑲金佩玉的鳳輦寶車跟隨著無數輛的馬車風塵僕僕地往北前進,若若逐漸離開中原,漸漸走入一個未知的神秘世界。
          ☆          ☆          ☆
  若若的心願果然沒有落空,沙漠正如她想像中的一望無際、粗擴迷人,狂風陣陣席捲著他們的車子,人與馬都必須蒙上巾帕才得以繼續前進。
  她非但不以為苦,甚至還興高采烈地蒙上絲帕,硬是要坐在車伕身旁的位子。
  在漫天的黃沙裡,車伕還是瞧出身旁人就是公主,險些嚇得掉下車去。
  「公、公……」
  「哇,好刺激!」若若緊抓著車邊的橫條,興奮地尖叫好幾聲,感受著那撲面襲身的狂野大風。
  好像會把她整個人吹到天空一樣,這種感覺既瘋狂又暢快。若若覺得自己好似飛鷹一般,自由自在地飛上天際雲端,俯視著這片廣闊大地。
  直到這陣狂風沙消失後,她才開心地坐下來,拍了拍身畔嚇得手腳發抖的車伕。
  「真刺激,對不對?」她咧嘴笑著。
  「啊?」車伕驚駭地瞪著她,半天回不過神來。
  她真的是堂堂的一國公主嗎?
  就在車伕驚魂甫定的時候,幾名壯漢策馬來到車邊,與車子緩緩並行。
  為首的人身著黑衣,黝黑英俊的臉上有著淡淡的關切,「屬下拓跋剛參見公主。不知方纔那陣狂風沙是否驚嚇了公主?」
  若若揭開絲帕,嫣然一笑,「沒事,事實上我還覺得這風吹得不過癮呢!」
  拓跋剛一楞,「再大些就是風暴了。」
  「喔?那會怎樣?整個人都會被吹到天空上嗎?」她眼睛倏亮,興奮莫名的追問。
  拓跋剛不自覺的泛起一絲微笑,「公主,您指的是放紙鳶吧?沙漠風暴是很可怕的,它能在一瞬間移山走石,極為可怕。」
  她低呼一聲,「那你們住在這兒不是很危險嗎?遼國子民若遇上風暴該怎麼辦呢?」
  「多謝公主關心,大漠民族自有一番應對方法,多少可以減少傷害。再說遼國領土廣大,不單單只有沙漠而已,國境內也有高山河流,等公主到了後就會知道,遼國自有一番蒼闊之美。」
  「真的?」她笑問,「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淨是我在皇宮未曾見過的,真的很吸引人,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一輩子都住在這兒。」
  聞言,拓跋剛臉龐閃過古怪之色,「南方物資豐富,山河壯麗,公主難道不想念?」
  若若側著頭.臉蛋浮現一抹深思,「不瞞你說,我當然會想念祖國家鄉,可是山河雖美,人心卻不堪……啊,我是不是不該對你訴苦?大家都說我們是敵對的國家。」
  「公主奉聖命嫁入遼國,成為遼國王妃,怎麼還會與遼國敵對呢?」拓跋剛話說得極為巧妙,既表明立場也提醒了她,如今她的身份與地位和以往已不同。
  若她籍和親之名,卻在遼國從事間諜之實,那麼恐怕她的下場將會很慘。
  大王深沉內斂,機智聰穎,凡事都逃不過他的法眼,若這位大宋公主真的想玩什麼花樣,那只是自找苦吃。
  若若斜睨他一眼,笑意盈盈地說:「說得沒錯,宋遼兩國已結成親家,將來應該不會再有戰事了吧?」
  「當然。」希望如此。他在心裡補上一句。
  「那就太好了。」若若心滿意足地伸展著雙臂,小腳懸空前後晃著。「知道嗎?我覺得我一點也不像是新娘!」
  看到她天真的模樣,拓跋剛不禁啞然失笑,「公主何出此言?」
  「沒敲鑼打鼓、吹笙奏樂的,也沒有一堆人來跟我要喜糖、喜果,這些我都不介意,可是連新郎都不見蹤影……」她瞥著他,「你說我像是成親的人嗎?我倒覺得像是被人擄走的戰俘。」
  「公主言重了,大王未能親自前來迎娶是因為……」他欲言又止。
  「因為什麼?」她雙眸一亮,好奇極了。
  拓跋剛微微一笑,四兩撥千金地岔開話題,「待公主到了京城便可知曉。對了,這一路上不知公主還有什麼需要?屬下可以吩咐下去。」
  若若搖頭,「我很好,只是悶了點。」
  而且她也不習慣坐這麼久的車,晃得頭都暈了,如果可能的話,她想要匹馬來騎騎看,不過她敢打賭他們絕對不會讓她這麼做的。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宮裡每個人都不讓她做事,害她成天只能像個白癡一樣地撲蝶戲鸚鵡,無趣之至,幸虧她挺能找樂子的,否則豈不悶死了?
  所以這一次和親對她來說是個大好機會,她可以不用再關在那座金碧輝煌的籠子裡,能自由自在地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倘若她夫婿也很開明的話,那麼事情就太完美了。
  「公主,您好好休息,再兩天的路程便可進京,屆時大王會親自來迎接的。」拓跋剛黝黑的臉上微露笑意,在馬上恭敬地行了個禮後,即和其他幾名護衛策馬離去。
  若若對那幾名悍勇武士的行禮視而不見,因為她心裡正在編織著到遼國後的自在快活。
  所謂「天高皇帝遠」,離開悶死人的皇宮,從今以後她可以享受愛做什麼就做什麼的自由了。
  嗯,首先她要先學騎馬,然後是逛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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