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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懂自己為什麼總在虞舜三音兩語下,就忘記自己原有的想法和目的。

  葉思詩有點悲哀的踱出製片廠。在看見薇薇安果然是那種大哺乳動物,而且還妖嬌美麗女人味十足時,她的滿心歡喜頓時像被當頭潑了一身冷水。

  事實上在她幫她量身的時候,她的眼睛根本只能盯著她幾乎快要撐破緊身V字領口的雄偉巨乳看,她發誓在場的工作人員眼光總是若有似無、三不五時就會飄到她們身上,而虞舜——唉!她知道他是個大忙人,因為「太陽與玫瑰」一片開拍在即,身為導演他有忙不完的事情,只是他也不該在和薇薇安交代完事情就和洪文德雙雙離去,他好歹也知會她一聲,還說什麼喜歡她,喜歡一個人根本就不是這種表現,是因為她還沒有做出回應嗎?還是她只是他眾多女朋友中的一個?

  但他說他是認真的呀!

  認真?葉思詩苦笑的仰起頭,望著頭頂炙熱的日光,她能苛求他什麼?自己的心都難以掌握,她有什麼資格去怨懟他的忽視?責怪他之前她該先檢討自身,無論如何,她還是先弄清自己的心態吧。

  緩緩朝小木屋步去,碧水藍天,羅多斯島的確是一個觀光的好據點,她何不趁此閒暇的空檔,恣情的暢遊瀏覽,反正她的心情紊亂得一時也理不情思緒,不如……對,心動不如馬上行動,虞舜不能陪她又如何?孤伶伶的一個人又如何?她的生活一樣可以過得逍遙自在,思及此,臉上不禁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葉思詩。」驀然,身後響起商湯的聲音。

  葉思詩甫踏出的輕快腳步猛地僵在原地,為什麼總在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時碰到她還無法面對的人,這聲叫喚她是該回應還是假裝當做沒聽見的不予理會?

  好吧,她承認她很鴕鳥,遇到搞不定的事就想逃避,或許她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一策——「葉思詩,我有話想跟你說,可以嗎?」一看見她沒回頭的打算,商場連忙開口說道。

  「可……可以啊。」伸頭縮頭都是一刀,葉思詩不得不轉過身,硬是在僵掉的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他怎麼可以有話要跟她說?她還沒有想好怎麼面對他。

  「我想為那天的事向你說聲對不起,我不該因妒嫉而失去理智,把過錯全怪罪到你身上,我——」看著她不自然的神色,商湯苦笑的說道,顯然那天他的行已經傷害到她,愛一個人並沒有錯,況且他未嘗無錯。

  「商湯,不要這麼說,其實我也有錯,我——」葉思詩手足無措的打斷他的話。

  天啊,他居然在跟她道歉,原有的忐忑慌亂在此刻變成平靜樣和,沒有面對虞舜時的醋海翻騰和悵然若失,她竟然可以心平氣和的接受,完全沒有絲毫生氣的情緒,只覺得這像一個笑話、誤會……

  易湘君清雅的臉孔突然浮現在眼前,她怔了一下。對她,自己或許也誤會了吧!和她在一起總是自己說話的機會多,而她有數次欲言又止的模樣,她卻因為煩心自己的事情以至於忽略了她,像那日在修道院……

  一抬眸,訝然地迎視他惟悴的臉龐,看來他並不比她好過,而君君……輕喟一聲,她恐怕更不好過吧?畢竟她的個性向來溫柔體貼,她受的傷害想必比她和商湯還重幾分。

  「不,真正錯的人是我,我才是那始作俑者,我不該亂吃醋的,偏我太過於在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遠不如你,所以……」今日看著郵輪航離,他的心也在瞬間失落再也尋不回,那時他才看清楚自己的盲點,偏偏意氣讓他拉不下自尊。

  「你活該!」一切都為時已晚,她突然覺得好氣又好笑,商湯居然吃她的醋,有沒有搞錯?她和易湘君又不是同性戀,再說她們兩個最好朋友、好姐妹,而且相識在他之前,她的地位自然比他這個認識不足十日的男人多一些,想和她搶君君心目中的地盤,活該!

  「什麼?」商湯呆住了,她竟然罵他活該。

  「我說你活該,連女孩子的醋都吃,那要是真的跑出情敵,你不就得去跳悔。我現在才發現你很笨,既然知道我和君君的友情,你為什麼不來巴結我咧,這樣我就不會再傻傻的暗戀你,你也不會害我誤會君君欺騙我,甚至害我追錯目標,浪費好多時間,都是你不好,你是該跟我道歉。」葉恩詩張大眼睛凶狠的瞪著他,直到此刻,她才發覺自己大錯特錯,因為她錯失許多和虞舜獨處的好機會,她本可以利用那段好時光卯起勁來倒追他,結果——她錯了,虞舜之前就提醒過她,是她看不透一見鍾情和一時迷戀的差別,甚至自私的只想到自己,卻疏忽易湘君的心情和異常。說來她亦難辭其咎,不過幸運的是她太瞭解易湘君的個性和為人,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淪落到像商湯一樣的境遇。

  「都是我的錯?」商湯傻眼了,隨即了悟的凝望著她。

  她臉上又回復到初見時的神情和光彩,不同的是眼中已然失去迷戀他的眸光。他不禁微微一笑,看來她已經想通了,他不用擔心她會再橫阻在他和易湘君之間,只是一想到前幾日他和易湘君的絕裂,他的心像處在無底深淵般難以回升。

  「不是你的錯,難道是我的錯嗎?你是不是男人呀,這種錯難道要我這種小女人來承擔嗎?還有你要追君君竟然沒有先來跟我拜碼頭,這筆帳算在你頭上,我要你補償我的心靈損失和打擊。」

  「補償,我——」那個迷戀他的小女生怎麼突然變得像只得理不饒人的母老虎,商湯暗暗咋舌。不過從她的架勢和語氣看來,他還是別得罪她的好,同時偷偷慶幸自己愛上的人不是她,否則日後絕對會有苦頭吃。

  「怎樣,你不想補償啊?」葉思詩神氣的眉一揚,她不趁這個機會撈他的好處,以後可就難羅。

  「不敢,你儘管開口吧,只要我的能力範圍內都沒問題。」商湯苦笑的攤攤手,還是他的君兒好,她——敬謝不敏。

  「算你識相,其實我的補償很簡單,就是請你陪我一起去市區參觀。」

  「現在嗎?」商湯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的問道。她真的是個有趣的女生,如果脾氣別這麼悍,或許他會愛上她也不一定。

  葉思詩點點頭。

  商湯微笑的拉住她的手挽起,這個舉動嚇了葉思詩一跳,卻湊巧的落在剛踏出製片廠的虞舜和洪文德的眼裡,這副情景活像是情侶約會般的畫面。

  「二公子,那不是四公子和葉小姐嗎?他們——」洪文德驚詫的低語,卻在迎上虞舜凌厲陰暗的眸光時驀然閉嘴,冷汗已經一顆顆從臉上、身上的毛細孔滲出。

  冷冷的看著前方親暱的手挽著手的商湯和葉恩詩,虞舜一臉森冷的赫然轉過身走回製片廠。

  「二公子,你不去機場嗎?夫人和三公子——他的舉動讓洪文德詫異的忍不住再大著膽子提醒,卻在看見虞舜一道更犀利的眸光後永遠閉嘴。他還不想死,於是他趕緊乖乖的追上前去,反正他已經盡秘書的責任通知過主子,再來可不關他的事。

  趕在晚膳前回到小木屋,葉思詩在洗完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後,換上輕鬆的休閒服,將自己下午在異國小店為虞舜買的小禮物帶在身上,就朝製片廠所搭起的餐廳所在地閒步而去,一路上燈光璀璨通明亮若白晝,歡樂的樂聲不間斷的從前方傳來,今晚真熱鬧呀。

  踏入佈置得極具異國情調的餐廳,原本一字排開的餐桌今天呈U字形排列,缺空的部分擺設了一個大型的卡拉OK舞台,那歡熱的樂聲就是從舞台的喇叭裡流洩出的。

  而自助餐式的用膳方式,使得晚膳透露出一股不尋常的意味,事實上這倒像是慶祝的晚宴,可能是慶祝明天「太陽與玫瑰」一片終於要開始拍攝了吧。

  演員和工作人員大部到齊,她試圖從熱鬧擁擠的人群中,找尋出虞舜高大的身影,只可惜人實在太多了,她不禁有些無力的摸摸放在長褲口袋中的小禮物,下午在商店一看見那銀製的雲豹頸鏈、她就忍不住想到虞舜,所以儘管商品標價是她這種女學生一看荷包就瞬間消扁的心痛的價錢,她還是咬牙買了下來。

  「葉小姐,」看著她像無頭蒼蠅般的在人群中穿梭,洪文德忍不住叫住她,因為她,愛新覺羅家又掀起狂風浪潮,而且狀況嚴重的程度比長公子唐堯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洪先生,你有看見虞舜嗎?」一看見洪文德,葉思詩不禁開心的問道,因為他是虞舜的私人秘書,找到他應該就可以知道虞舜身在何方。

  「二公子,他和四公子出去……啊,二公子來了。」洪文德皺起眉頭看向兩位公子適才離開的方向,卻在看見虞舜單獨的身影出現在餐廳大門口時怔愣了一下,四公子人呢?

  葉思詩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見到虞舜俊挺的身子,她朝他快步走去,她得比那些妖嬌美麗的女人動作要更快,因為她要告訴他她的心意,她喜歡他,她決定做他的女朋友,任何覬覦他的女人最好哪邊涼快閃哪邊。

  虞舜冷著一張臉看著眼前熱鬧的場面,當眼光在注意到那個朝他快步跑來的嬌小身影時,一股火氣就不住的直往上冒。

  她還來找他做什麼?她不是還喜歡著商湯,下午甚至還和他一起出遊逛街,剛剛他實在忍不住就把商湯給叫出去,無視於工作人員怪異的眼光,他得徹底和他說個明白。

  「二哥,我有話和你說。」

  夏禹酷極的俊臉映入他的眼簾,虞舜冷冷的瞄了他一眼,另一個讓他更生氣的人就非他莫屬了,竟然慫恿母親把該婚配給大哥的羅威財團之女塞到他身上,當場害他和母親撕破臉,母親一怒之下和他斷絕母子關係拂袖而去,他這個罪魁禍首竟還死賴著不走。

  「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無話好說。」他只想痛扁他一頓,縱使知道他是想擺脫家族龐大的企業壓力,可一想到他的所作所為,他還是忍不住要生他的氣,誰教他剛好挑在他心情火佳的時候送上門來。

  「別這樣嘛,二哥,我可是你同母異父的親弟弟那,再說長幼有序,母親把念頭動到你頭上是很自然的事情,你怎麼可以怪到我身上來,況且是你先偏心,我只是保護自己。」

  「偏心,我哪裡偏心了?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好吧,他是在遷怒,他本來可以不用將局面弄得如此無法收拾,只是當時他根本就沒有心情去安撫母親激動的情緒,結果——「我……二哥,我求求你,你幫幫我,我根本就不是接掌公司的料。你知道嗎?每天都有批改不完的文件、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決策、開不完的會、出席不完的應酬交際……我快瘋了,二哥,我已經有四個多月沒有碰電腦、泡美眉,你知道我這些日子過得根本就不是人過的生活,二哥,你幫幫我。」夏禹一想到這幾個月來的生活,他就想哭。

  「我很同情你,不過——」還真悲慘啊,他可以想見以他過往的率性逍遙生活,他目前的日子有多難捱,只可惜他有心無力,畢竟現在他都已經被掃地出門,壓根兒幫不上他的忙。

  「二哥,你不能見死不救。」夏禹超級哀怨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害他跌入地獄的人就是他,所以解鈴還須繫鈴人,可以救他出地獄的人相信亦只有他。為爭取見他一面,他可是用盡心機,不然他到現在可能都還踏不出「皇爵集團」總公司的重重高樓。

  「總經理,總裁要你立刻回飯店,她發現你失蹤了,現在正大發雷霆。」一個穿著灰色套裝,臉上戴著一副深度近視、黑色鏡框的女子走過來說道。

  「噢。」夏禹垂頭喪氣的回應一聲。

  「羅秘書,好久不見。」著實不忍,虞舜輕歎一聲,看著這位從小被母親帶在身邊並對母親忠心耿耿的女秘書羅雯滇,夏禹在她的監控下,想必如同孫悟空遇上如來佛,注定逃不出她們的手掌心。

  「二公子,真是對不住,總裁命令下來,你和皇爵集團已經沒有關係,所以我不可以再跟你講話,請你原諒我。」羅雯滇一板一眼的聲音,立刻恭敬的響起。

  「沒關係,你可以給我一分鐘的時間嗎?我有話想單獨和夏禹談談。」母親還真是翻臉無情,虞舜看著如喪考妣的夏禹,真是教他不同情他都難。

  「二哥。」夏禹黯淡的眼眸赫然亮起光輝。

  「羅秘書,可以嗎?」虞舜有札的徽詢。

  「嗯,總經理,我在門口等你。」羅雯滇無法拒絕的點點頭,旋即退下離開。

  「二哥,你是不是終於良心發現要幫我了?」夏禹焦急又心喜的問道。

  「禹,我沒有辦法幫你,不過我倒是有個法子,你可以聽聽看。」良心發現!?他這是什麼話。除非找商湯做替死鬼,不然夏禹永遠無法從這水深火熱的日子中脫身,只是現在腦筋又不能動到商湯身上。所以目前只有利用身邊可運用的資源,他的生活才會過得一如往昔。

  「什麼法子?」

  「你可以從羅秘書身上下手。」

  「羅秘書?她像只鷹犬,我腦筋才動一下就被看穿,二哥,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夏禹膛大眼睛,這幾個月來不知和她鬥法幾百回合、他總是輸的一方,誰教她有母親這塊免死金牌,他根本整不倒她。

  「如果她變成你的鷹犬呢?」

  「什麼意思?」

  「你就不能多用用大腦,她是個女人,而且是個能力不遜於母親的女人,想扳倒她你是沒那個能力和勝算,唯一的方法就是讓她倒戈站在你這邊,就算你身在皇爵集團總公司,日子還是可以過得像以往一樣的逍遙自在,就看你怎麼做。」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虞舜忍下想揮他一拳的衝動。

  「二哥,你的意思是說要我去……」無法相信耳中所聽見的話語,夏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直到他堅定的對他點點頭。

  「別開玩笑好不好?她長得這麼醜又不可愛,我一看見她就反胃,你居然要我去泡她,我會吐的。」讓他「屎」了吧,他不可能真的是在暗示他去追羅雯琪吧!天,一看見她那令人倒退三步的尊容,他那話兒就軟了。

  「喔,那你就認命的接管公司,為皇爵集團鞠躬盡瘁死而後己,永遠別想再碰到你的寶貝電腦和漂亮美眉,你自己二選一吧。」虞舜無所謂的挑挑眉,他可是仁至義盡,到時別怨他見死不救。

  「二哥,你真是太殘忍了。」夏禹絕望的搖搖頭。

  「快去吧,別讓你的羅秘書在門口等人久,要讓一個女人心甘情願的為你賣命、為你盡忠,只有把她變成你的女人;到時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小小的犧牲是值得的,你自己想一想吧。」他會殘忍嗎?虞舜可是相當的不以為然。

  夏禹只是哀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拖著頹喪的腳步往餐廳門口無力的走去。

  「虞舜。」

  好不容易從擁擠的人群中來到虞舜身邊,葉思詩緊張又開心的叫道,眼角徐光卻瞟見薇薇安和一群工作人員正朝他走來。不行,他是她的,她得趁眾人還沒來到之前,先表白心意。

  「思——」虞舜半瞇起眼,甫說出一個字,就被她拉住手臂,大力的往外拖著走,在毫無心理準備下,他錯愕的任她拉出餐廳外,一直到無人的製片廠裡。

  「好了,這裡就投人會打擾我們兩個說話。」確定製片廠裡只有他和她兩個人,葉思詩總算鬆了一口氣。

  「你想要跟我說什麼?」虞舜淡淡的瞄了她一眼。不懂她下午既然和商湯一起出遊,現在為什麼還來找他。是來炫耀她的情史還是來回覆她的拒絕——他咬緊牙,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著,天曉得一想到剛剛商湯所丟下的話語,他就氣得想抓狂。

  「虞舜,你……你早上不是問我要不要當你的女朋友嗎?」葉思詩紅著臉稍稍口吃的說,雖說決定表明心意,可真的與他單獨面對而相處,她居然不好意思了。

  「怎麼,你有答案了嗎?」虞舜身子一僵,她的心果然還是只繫在商湯身上,畢竟小弟已經和易湘君分手,她正好可以安慰他受創的破碎心靈,她暗戀他兩年不是嗎?否則下午兩人就不會雙雙山游。該死!他握緊了拳頭。

  「嗯,我喜歡你,我決定做你的女朋友。」全然沒有注意到虞舜異常難看的神色,葉思詩害羞的點點頭,這種話任她臉皮再厚,說出來還是挺難為情的。

  她喜歡他!?

  「你說什麼?」虞舜呆住了,她不是來告訴他她喜歡的人是商湯嗎?

  「我喜歡你,今天下午碰見商湯,我才弄清楚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你,下午我拖著他陪我去參觀市區,我還買了一樣東西要送給你喔。因為我一看見這只豹就覺得它好襯你喔,雖然價錢有點貴,不過我很喜歡,你看你喜不喜歡。」葉思詩羞澀的從褲袋中拿出那條銀製雲豹頸鏈,怯怯的遞至他面前。

  虞舜怔仲的看著她,看著她手上那條閃著銀光的項鏈,完全說不出話來,一顆心瞬間被欣喜給漲得滿滿,她喜歡他、她喜歡他……不是喜歡商湯!

  「虞舜,你……你不喜歡嗎?」發現他遲遲未接過手,事實上他根本就像尊化石般的僵在原地,葉思詩忐忑了,開始覺得手上這條項鏈變得沉重。

  畢竟像他這種身價非凡的男人,怎麼會看得上這種銀質飾品,一時間她突然覺得自己好窘,直到此刻才注意到這個禮物對他而言有多寒酸。

  他喜歡,他好喜歡,激動興奮的心情讓他情緒亢奮的說不出話來。

  「我、我真傻,這種東西你怎麼會喜歡?我……我……」她好丟臉,窘迫的情緒在他一直沒有行動的反應下,拿著項鏈的手頓覺尷尬的想收回來。

  虞舜硬是在她把東西收回的同時,快速伸手拿過,「送給別人的東西還有收回去的道理嗎?你這個女朋友也未免太小氣了吧?」這個嗆丫頭,他不過是高興的一時反應不過來,她就想把送他的東西收回,世上焉有這番道理。

  「可是你不是瞧不起它只是銀質做的項鏈嗎?我買不起鑽石送給你的,因為我只是個家境普通的女學生,這樣說來,我好像配不上你。」葉思詩震了一下,隨即有點哀怨的說明,此刻才發覺兩人如雲與泥的身世背景,烏鴉可以飛上枝頭成鳳凰嗎?她是否大自不量力了些?

  「你是配不上我,這麼矮又這麼凶,東西送給我居然還想要收回去,我認了,從水裡救起你,不栽也難。」虞舜將項鏈戴好,免得她心情丕變的收回去,而後搖頭晃腦故作很悲哀的說。

  「虞舜,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真的認為我配不上你?好啊、好啊,你就當我剛剛什麼都沒說,我不做你女朋——晤!」葉思詩聞言氣鼓了雙頰,她厚著臉皮向他表明心意,結果——這樣就生氣了?虞舜搖搖頭,然後用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堵住她喋喋不休又怒火沖天的小嘴兒,嬌艷如花的辱瓣還是用來接吻最適合。

  就在兩人吻得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二公子,你是壽星好歹露個臉吧。」製片廠外響起洪文德的聲音。

  「啊,你今天生日啊?」葉思詩一驚,急忙驚詫的推開他。

  「嗯,別管它,他們閒著無聊……」虞舜還想繼續吻個過癮。

  「什麼無聊!很熱鬧的,走,我肚子也餓了。」葉思詩的心思整個被虞舜的生日給吸引住,拉著他的手就往製片廠外走去。

  「思……唉。」他認了,這個嗆丫頭說風就是雨,看來這個吻不延上一延都不行。

  踏進餐廳,虞舜就被眾人給團團包圍,但他緊拉住葉思詩的手不讓她有逃掉的機會,因為她是他的女朋友又想要熱鬧,那自然就該跟他一起同甘共苦。在唱完生日快樂歌後,用餐的用餐,吃蛋糕的吃蛋糕,想唱歌的人就輪流上台點歌歡唱。

  葉思詩這才知道什麼叫自我罪受,首先是大家的眼光全盯緊在她身上,特別是女人,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似的噬人可怕,再來是眾人輪著上陣的慶賀送禮,這禮物不是實質的物品,而是一杯接過一杯的美酒。

  天啊,她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比她這個窮學生還小氣,她好歹還送他一條銀質項鏈,雖然是誤打誤撞的剛好當成生日禮物送給他,不過她萬萬沒想到連商湯都是兩串香蕉的來敬酒,不,他臉上還多了兩個黑輪。

  「二哥,生日快樂。」商湯遞上一杯平口滿滿的白蘭地,壞心的祝賀。「謝謝。」虞舜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這一大杯醇口的酒液喝下去,擺明是想灌醉他,但看在他臉上那兩個黑輪乃出自他的傑作,他不得不伸手接過就要一口飲進。

  「喔,這麼大杯會喝死人的,商湯,你怎麼這麼小氣,禮物不送就很過分了,竟然還倒這麼一大杯純酒,小心我在君君面前告你一狀。」葉思詩看不下去的搶過他手中的酒杯,她心疼死他了,沒禮物收還得被灌酒,好可憐啊!

  「誰說我小氣,這是二哥自己說的,生日絕對不收禮物,只要敬酒致意就行,我倒滿滿一杯足以表示我慶賀的心意有多濃厚,是不是呀,二哥?」商湯無辜的為自己澄清,當然這滿滿一杯是小小報復他送他眼睛兩個黑輪之仇。

  「什麼,有人會這麼呆嗎?不收禮物卻被灌酒,商湯,你把我當傻子呀。」葉思詩才不相信的嗤之以鼻,只是等她話一說完,眾人全驚詫的看著她。

  「怎麼,我說得不對嗎?」她被看得一愣一愣,一旁的虞舜臉上則是乍青乍白,之後商湯卻突然爆笑出聲。

  「葉小姐,二公子不是呆,他只是不喜歡收禮物,特別是垂掛佩帶在身上的飾品更是一律不收,因為他覺得太累贅又怕大家破費,所以……」洪文德好心的回答她的困惑。

  「咦,二哥,你脖子上的這條銀質項鏈不是下午思詩在商店買的嗎?」驀地,商湯驚奇的聲音打斷了洪文德的話,這下自然又吸引住眾人的視線,於是乎眾人終於可以肯定虞舜和葉思詩之間的關係有多親密了。

  「說夠了沒,你……」虞舜有點惱羞成怒的斥道,他被消遣是無所謂,就怕思詩女孩子家臉皮薄受不住。

  「虞舜,我好高興你只收我送你的項鏈喔!」熟料葉思詩竟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臉欣喜的撲進他懷中。

  虞舜仰天歎息,他該知道她是與眾不同的,一口飲乾杯中的酒液,「謝謝大家為我慶祝生日,今晚請各位玩得盡興。」

  「導演,唱個歌啦。」

  「對呀,導演唱歌最好聽了。」

  話聲一落,工作人員全跟著起哄。

  「你們唱吧,我——」他的頭都痛起來了,這個生日真讓他過得有點招架不住,因為那個嗆丫頭,他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和她好好談一談。

  「思詩,你一定沒聽過二哥唱歌吧?我跟你說喔,二哥如果唱歌連歌神都要自歎不如。」商湯悠悠的在一旁開了口。

  虞舜低咒一聲,該死的,他不該只送小弟兩個黑輪,他應該在他的嘴巴縫上一條拉鏈才是。

  「真的啊,虞舜,我要聽、我要聽啦,」葉思詩立刻興奮的拉著他的手臂就是一陣猛搖。

  「二哥,思詩想聽你唱歌呢,你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對不對?」商場對他微微一笑,比起他臉上的黑輪,他這只能算是CASE.虞舜懊惱的瞪了他一眼,因為他根本就無法對著思詩那充滿期盼渴望的臉龐說不,天曉得他已經有三、四年不曾開口唱過歌。

  「我就唱一首好了,不過唱得不好還請多包涵。」他若不唱,她鐵定又會不開心。

  他話聲甫落,眾人立刻口以熱烈的掌聲。

  「那我就唱一首『挪威的森林』。」虞舜緩緩地開口,眼光則看向身旁的思詩,待舞台上的工作人員在卡拉Ok機器輸入歌曲編號後,樂聲激昂的揚起,他才轉身走上舞台,拿起麥克風,用他那低沉性感的聲音唱著:讓我將你心兒摘下試著將它慢慢融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究美無瑕是否依然為我絲絲牽掛依然愛我無法自拔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過的地方啊那裡湖面總是澄清那裡空氣充滿寧靜雪白明月瓜衣大地藏著你不願提起的回憶你說真心總是可以從頭真愛總是可以長久為何你的眼神還有孤獨時的落寞是否我只是你一種寄托填滿你感情的缺口心中那片森林何時能讓我停留那裡湖面總是澄清那裡空氣充滿寧靜雪白明月照在大地藏著你最深處的秘密或許我不該問讓你平靜的心再起漣漪只是愛你的心超出了界限我想擁有你所有一切應該是我不該問不該讓你再將往事重提只是心中枷鎖該如何才能解脫不同於台灣歌手伍佰嘶聲力吼、咬字堅硬的錘鏘音調,他溫柔醉人、絲絲扣人心弦的嗓音幾乎讓眾人聽得如癡如醉,曲聲方歇,掌聲如雷歡動之響,差點要掀開餐廳屋頂。

  葉思詩聽傻了,沉醉在虞舜感性迷人的歌聲中無法自拔,她以為他只是歌喉不錯,萬萬沒想到竟是好到連歌神一聽恐怕都要靠邊站的境界。天啊,他不唱歌真是埋沒上天賜給他的好嗓子,是全世界所有歌迷的一大損失。

  「思詩,我二哥這首歌可是專門為你獻唱的唷。」商場用手肘碰了碰一旁聽得渾然忘我的葉思詩。

  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他臉上這兩圈黑輪是因為他二哥猶抓不住佳人的芳心繼而對他遷怒施暴,不過這個狀況顯然在葉思詩把他拉到製片廠後立即解除,這麼一來,他被打豈非很冤枉?不成,說什麼他遠得再小小的出口氣才行。

  葉思詩猛然從極度失神的思緒中回到現實,一迎上他不懷好意的促狹笑容,那模樣像極了虞舜——呃!?商湯優雅尊貴的氣質瞬間竟令人有種邪惡的感覺。

  「告訴你哦,我二哥四年沒唱過歌,是因為你的要求他才開唱的喔,而且他還藉著歌詞在試探你的心意呢?」

  「歌詞?那是挪威的森林的歌詞,關我……」

  「難怪我二哥會扁我,思詩你真的不夠細心。」原來這才是癥結所在。

  「有……有嗎?」葉思詩心虛了,溫柔體貼她好像還沒在虞舜身上表現過,因為一開始對他就印象惡劣,到後頭……他早就看過她的真面目,還假得下去嗎?「他對我還存有疙瘩就是因為你沒有把事情說清楚,不然他就不會問你心中那片森林何時能讓他停留,聽清楚是他一個人,別的男人都不行喔。」商湯同情的看著走下舞台正朝他們走來的虞舜,他差不多也該閃了。

  「嘎!」葉思詩倒抽口氣,她還沒把自己的心意跟他說清楚嗎?好像有又好像沒有,畢竟她如此粗枝大葉……嗯,反正再說一次好像也沒有什麼損失。

  「思詩?」虞舜若有所思的瞪視著商湯,他竟然還敢跟她咬耳朵。

  「虞舜,我有話跟你說。」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葉思詩心急的拉著他就往餐廳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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