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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節


  自從傑克將光碟片帶回臨時總部,交給錢復生解讀光碟裡的內容,並且將它利用特殊管道送回位於德國不來梅的總部;這之後,透過一連串的國際合作以及個別擊破的方法,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一個足以媲美黑手黨的恐怖組織就這麼被殲滅了。事情順利得讓人不禁懷疑:是不是紅軍內部發生派系之爭,而他們OIAC碰巧趕上了這場風暴,才能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消滅紅軍。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紅軍是一個極度先進的組織,所有的一切調度以及活動都是靠價值不菲的電腦設備在運作。而各個分支機構之間則是以專用的網路連結,所以他們能立即得到最新的資料,以便做出最迅速的決策。

  但是,就在OIAC即將發動全球性的掃蕩紅軍的工作的前夕,紅軍的電腦全部因為不明原因當機,整個通訊網路因此中斷。再加上各國的警調人員注意紅軍的各個分支機構已有多年的時間,因此,當總動員令一下,他們迅速的逮捕紅軍的成員,並且將之隔離,不讓他們有互通訊息的機會。

  就這麼的,紅軍一夕之間兵敗如山倒,縱使想力挽狂瀾,也是無計可施。

  而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傑克這一組人則是坐鎮台灣,針對紅軍的留在台灣的餘黨進行掃蕩。不可避免的,這樣的行動還是要知會台灣的警政署,並且請其協助,以達到最大的成效。

  而何語竹和陸無雙這兩個間接關係人,則受到嚴密的保護。

  陸無雙對於OIAC以及警方所提供的保護相當的配合,但是她有一點要求——那就是,她不希望錯過任何一堂課。

  那天和紅軍的人在校門口爆發槍戰後,連續一個禮拜她和何語竹都被人強制留置在傑克認為「安全」的地方,直到對紅軍大規模的掃盪開始之後,才算是稍稍解禁。

  因此,最後她上課時可是風光得很,上下學有專車接送不說,就連上課都有人——他們可是全副武裝——隨侍在旁,一些和她不是很熟的人,還以為她是哪位政要名人的子女,才享有這般的「特權」。

  對於這樣的安排,陸無雙雖然不是很滿意,但是比起何語竹來,她的情形還算好了。

  何語竹被傑克命令不准離開他的視線超過五公尺外。也就是說,傑克到哪裡,她就得跟。這樣的情形僅限於傑克不必到外頭去執行勤務時,但是別以為傑克不在,她就輕鬆了。他會找個人在他不在時,替他監視何語竹的一舉一動。當然,傑克這種舉動自然是引起何語竹強力反彈。不過這回任憑她說破嘴,他都不為所動,看來他真的是吃了秤鉈鐵了心,說什麼都不肯解除對她的禁令。

  就為了這個原因,他們兩個的關係降到了冰點。何語竹對傑克是刻意漠視,而傑克則是忙得沒有時間來理會她無言的抗議。

  「語竹,你打算維持這種情形到什麼時候?」

  陸無雙受其他人之托來當和事佬——沒法子,他們兩人的低氣壓,害得傑克手下的人天天都過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挺可怕的。因此特別委託陸無雙來探探何語竹的口風,看她到底打算什麼時候結束這「無言的抗議」。

  「不知道,得看情形。」其實,她在等,只要傑克肯為他這種鐵腕作風提出個合理的解釋,要是他肯這麼做的話,她也沒有理由持續這種低氣壓的狀態。

  「什麼情形?」

  「看他打算關我到什麼時候。」

  「語竹,」當和事佬實在不是她的專長。「傑克這麼作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說實在的,傑克對陸無雙的「保護」可就沒那麼周到了——差別待遇挺明顯的。

  「拜託,我天天都待在這個鬼地方那還會有什麼危險。」

  「呃,你這樣的說法是滿正確的。」

  自從上回何語竹從臨時總部開溜後,傑克立即找了另一個地方,成為他們的臨時總部,並且這回在所有的門窗之間加了電子感應器,要是沒有晶片的人想進出這個地方,警報器會馬上顯示。也就是說,別人想溜進來很困難,就連裡頭的人要出去也是挺麻煩的。

  「不過,你上次開溜可把他嚇壞了,他會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嘛。」說真的,要不是傑克及時趕到,她和何語竹真的玩完了。

  「那次是因為……」要提到這個,那何語竹真的無話可講。

  「你也知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是人之常情。真的不能怪他。」

  「我不是怪他,我是……」她當然也知道傑克是為了她的安全,只是這麼做著實過火。

  「你是怎麼樣?」陸無雙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等著聽答案。她等了約三分鐘,仍不見何語竹回答。「這個……語竹,我是很想等你想出答案啦。」要她當和事佬,不如叫何語竹自個兒去找傑克談。「可是,我昨天聽錢復生說,傑克今天就要到德國去了,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會踏上台灣這塊土地呢。」錢復生只說傑克要到不來梅幾天,卻沒給她正確的歸期,因此她這樣的說法也不算錯誤。

  「什麼?!」何語竹聽到這個答案,急得叫了出來:「你說傑克要離開台灣了?」

  「應該是吧。」陸無雙在一旁加油添醋:「我看啊,你有什麼事想和他講的,就趕快和他講一講吧,要是真的等他離開了,你可能就沒什麼機會了。」這幾天沒什麼機會。

  陸無雙話還說完,就見到何語竹一臉慌張的離開了。

  「好啦,我任務完成了。」看到何語竹這副模樣,她知道自己的任務完成了。「可以回去討賞啦。」錢復生那夥人現在可欠她一份人情了,她要是不好好的利用,可真的對不起自己。

  何語竹像一陣風似的闖進傑克的房間,正好看到他在打包。

  「無雙說你要離開台灣?」她忐忑不安的問——她以為他還要在台灣待上好一陣子,怎麼這會兒說離開就離開。

  「嗯。」傑克正忙著收拾行李,沒什麼時間和何語竹多談,反正他三天後就回來了。要談,也得等他把所有的事情解決後再談,到那時候,他就可以開門見山的表明自己想要追求她的強烈意願。

  「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你?」何語竹小聲的問。

  「沒這個必要吧。」傑克困惑的看著她。「我後天就回來了,你要是真有什麼急事,告訴復生一聲就成了,我會定時和他聯絡。」她的表情好像他從此一去不復返的樣子。

  「你後天就回來了?」何語竹喜出望外的問:「不是要離開台灣,然後很久、很久不再來了?」

  「這個消息是誰告訴你的?」

  「這是錢復生告訴無雙,然後無雙再告訴我的。」

  「我就知道。」傑克把自己的行李從床上給撥到地上,讓出一片空間,示意何語竹坐下。「又是他們兩個。」

  「這就是你來找我的原因?」雖然他們兩個常搞這種把戲,不過這回他原諒他們。畢竟,他們兩個把語竹給找了來。

  而他和語竹已經將近一個月沒講上半句話了,這樣的情形也該終止了。

  「算是吧。」她也不太清楚自己這麼急著跑過來做什麼。「嗯,我本來是想向你要聯絡地址和電話的。」

  「就只是這樣而已?」

  「嗯,還有,就是……」還有什麼呢?「呃,順道祝你一路順風。」這樣說應該沒錯。

  「沒別的?」傑剋期待的看著她。「你或許可以說些讓我非常想立刻從德國趕回來的原因,或者是讓我乾脆不去德國的理由。」

  「那我該說些什麼?」

  「例如說:我無法忍受和你分離這麼久,還是看不到你讓我茶飯不思……諸如此類的。」

  何語竹訝異的盯著傑克直瞧。「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幽默風趣來著?」不會吧?她才一個月沒和他接觸,他整個人就徹底的轉性?

  果真,工作壓力會讓人精神失調——雖然這個月她和他「冷戰」,卻不是不清楚他有多忙,工作多得數不完。他一定是壓力過大,才會有這麼失常的言語——這麼幽默風趣的傑克讓她非常不習慣,她想,她還是比較喜歡擺著一張撲克牌臉、正常一點的傑克。

  難怪他要到德國去,八成是去那邊散心、喝啤酒——現在去大概剛好趕得上慕尼黑的啤酒節。

  「我本性如此,只是你一直都沒發覺。」傑克可沒漏掉她臉上的錯愕神情。「可見你一點也不關心我。」

  「呃,傑克,這個……」不對啊,這個傑克和她認識的不太一樣,一定是有哪裡弄錯了。

  但是,如果不是哪裡弄錯了,就是他故意整她,想看她的反應——就像那次她假裝被催眠,反而被傑克給唬了那一次一樣。

  「好啊,傑克。」她懂了,他真的是在整她。「你故意的,對不對?!」

  「我絕對不是故意的。」傑克絕對不會承認他是故意的,他可沒忘記她的反應會有多麼的「熱情」。「但是,你如果真能這麼說,我真的會很高興。」這句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成份在。

  好吧,就當作是日行一善,何語竹在心裡如是想。她先是清了清喉嚨:「你在意聽好,我只說一次,要是你沒聽清楚,我可不會重複第二次。」她的臉色驀然酡紅。「你去德國的這些天,我會很想你,所以你要快點回來。」茶飯不思不太可能,她還是照吃、照睡,頂多時常想到他。

  「這還差不多。」傑克滿意了,輕輕捧住她的雙頰,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吻,「我不在時,你可別像上次那樣,自己跑出去當別人的槍靶子。」他再三叮嚀,雖然紅軍大致已經瓦解,不過,仍然不是非常平靜。「還有,等我回來以後,我會帶你回家見你的父母。」他既然想當人家的女婿,自然得勤快點,上她家多走動走動。

  「見我的父母?」他到她家看她爸媽做什麼?

  「醜媳婦總得見公婆,我這個準女婿也該去跟我的岳父、岳母打聲招呼了。」

  「什麼!」何語竹吃驚得不知該說些什麼。「我什麼時候答應嫁給你了?」她不記得他有向她求婚,而她也不記得她曾經答應要嫁給他。

  「親愛的,你會答應的。」他再吻了她一下。「好了,我該走了,要不然趕不上飛機。」求婚這件事,等他回來再辦。

  「等等,傑克!」等何語竹回過神來時,傑克已經提著行李箱離開房間。「你說我會答應是什麼意思?」她在後頭急忙追趕。

  「別急,等我回來你不就知道了。」他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好了,我真的得走了。」看來他是不打算回答何語竹的問題了。「還有,記得你說過的話——我在德國也會很想你的。」

  就這麼的,傑克瀟灑的離開,留下一頭霧水的何語竹。「到底什麼叫我會答應?」直到傑克的座車消失在她眼前,她還是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尾聲

  若說,何語竹不瞭解傑克臨去德國前留給她的問題,那麼她現在也知道答案了。

  「何語竹小姐,你願意在往後的日子裡,不論貧苦……」沒錯,她現在就是穿著白紗禮服和傑克站在神壇前接受牧師的證婚。「你願意嗎?」牧師先生念了一長串有的沒有的,何語竹只聽得懂最後一句。

  「我願意。」

  得到何語竹肯定的答案後,牧師轉向新郎——也就是傑克——說著一模一樣的講詞。傑克沒有任何停頓,很快的說了預料中的答案。

  「好,那麼在神以及所有親友的見證下,我宣佈你們正式成為夫妻。」牧師先生微笑的注視這對新人。「你可以親吻新娘了。」

  傑克從善如流,給了何語竹一記長吻,結束儀式。

  其實,這並不是何語竹和傑克的第一場婚禮。

  他們的第一場婚禮是在台灣,以中國人的方式舉行。

  話說傑克從德國回台灣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拉著她上她家,向她的父母說:他已經玷污了他們的女兒——也就是何語竹——的清白,不但如此,他還信誓旦旦的向她的父母保證,他一定會負責到底。

  他這種行為,害得她差點沒被她老爸老媽打斷腿。然後,在沒有任何商量餘地下,她父母堅持她得馬上嫁給傑克——所以有了第一場婚禮。

  由於傑克的親人大多在美國,為了順應民意,因此,他們在美國舉行第二場婚禮——就是現在這一次。

  「傑克,我要你老實說,你到底為什麼要娶我。」她才不信他是為了「負責」兩字,真要這樣,她可能不知道是他第幾任的老婆了。

  這個問題她第一次婚禮時沒機會問——她完完全全是被人催著進禮堂,根本沒時間、也沒機會問傑克這個憋在心裡良久的問題。

  「不會吧,語竹,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傑克先是向上前祝賀的親友一一的擁抱,等第一波人潮過後,他才趕緊回過頭對她說:「我會娶你當然是因為愛你,不然你以為還會有什麼原因?」看來,他現在是忙得不可開交。

  「愛?」這個答案何語竹可還真的沒想過——原來傑克愛她。「你沒說,我怎麼會知道。」

  「我以為你知道啊。」這會兒反倒是傑克覺得訝異。「不然你為什麼嫁給我?」他認為她應該知道才是。

  「那是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才決定嫁給你。」當然啦,她父母的堅持的確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不過,那不是主要的原因。「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嫁給你?」

  「我以為你知道我愛你,所以你才答應嫁給我啊。」一連串繞口令似的話,傑克講來毫不費力。「等等,你剛剛說什麼?」這會兒,他才意識何語竹剛說了些什麼。

  「我說,我以為你知道我愛你,所以我才答應嫁給你。」何語竹馬上重複了一次。

  「你愛我?」傑克花了好幾秒的時間才消化這個消息。「你為什麼沒告訴我!」現在換成傑克質詢她。

  「我以為你知道啊。」

  「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你還敢說我,你自己不是一樣!」

  「我……」

  於是乎,在禮堂前看見一對新人為了「以為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小問題而大吵特吵。看來他們的婚姻的確有場不平凡的開場白——就如同他們初相識時的序幕。這對新人往後的日子,恐怕也要這麼不平凡的走下去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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