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萊美」音樂獎可說是美國樂界的最高榮譽,在美國樂壇發展的歌手莫不期望能奪得這項榮譽,鞏固自己在樂界的地位。
頒獎典禮上,在場的音樂人個個神經緊繃、屏息凝氣,只有他——雅各,居然一臉無聊、神遊四海去了。
他的思緒飄回多年前某個寒冷的夜晚……
「反了、反了!你們看看他那是什麼態度!美和子,你養的好兒子,竟然連他老子的話都不聽了!」廣田板本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凌一,你還不趕快向父親道歉。」美和子是個個性溫柔、向來唯丈夫是從的日本女子。
廣山凌一依舊不馴地站著,剛毅的輪廓與廣田板本十分肖似,但他也繼承了母親絕美的五官,突兀的組合反倒讓他擁有一張帶著邪氣的俊美容顏。
「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兒子。」開口的是廣田板本的三老婆,美麗的外表,卻有著蛇蠍般的心腸。
「三姨講得有道理,就請父親先檢討自己。」廣山凌一自認不是耶穌,沒興趣把右臉、左臉讓人打。
「芳智,你少說兩句。凌一,我可以和你談,但是你馬上把這身換掉。」廣田板本稍稍讓步。
哼,還以為他能忍耐到什麼時候呢!凌一審視自己的衣裝,黑亮的皮衣宛如第二層皮膚,緊貼密合,充分展現出他壯碩強健的體格,充滿男性的誘惑力。裝飾的鐵環相互撞擊,傅出清脆的聲響。這等裝扮正是他高貴的父親大人最不屑、最嗤之以鼻的!
「沒想到日本政經界的小巨人廣田板本,居然肯紆尊降貴的跟無名小子談,我需不需要親吻你的皮鞋,順便喜極而泣?」
「你……你翅膀張硬了是不是?我命令你,下個月十五日馬上將宮本流璃子娶進門!」
在外呼風喚雨的廣田板本就不信自己治不了廣田家的野馬。
「宮本財團?不簡單,日本三巨頭全成了你的姻親,下一位是不是打算拿你剛滿足歲的孫子跟皇室締結姻盟?我廣田凌一何時變得如此尊貴,值得你擺出三堂會審的架勢?」
「氣……氣死我了,我廣田板本怎麼會有你這種頑劣不堪的兒子?!」
「廣田家的不幸。」原本冷眼旁觀的大夫人譏誚的開口。
凌一依然嘻皮笑臉,「如果我堅決不娶宮本流璃子呢?」
「那你就滾出廣田家,從此廣田凌一的名字由家譜中刪除。」廣田板本的話讓在場的人倒抽一口氣,有人興奮少一個人分家產,有人傷心——就是凌一的母親,美和子。
其實廣田板本相信兒子一定會屈服,因為他從小就灌輸孩子們以家族為榮耀的觀念,廣田陵一更是將他的傲氣學了十成十。
「哼!我才十八歲,就急著要我成婚,這是樁為利益結合的婚姻!我是不是也該以你為榜樣,娶個名門千金擺在家離,再遊歷各國亨盡美人恩,然後生一堆混血孩子?」
凌一這番表明挑釁的話,成功的讓在場的五位夫人面如土色,廣田板本惱羞成怒,大喝:「天要亡我廣田家,才會讓我生出一個逆子!」火氣沖天的跌坐在沙發上。
凌一收起笑臉,嚴肅的臉上散發出冷漠,彷彿眼前的眾人只不過是不相干的路人,「恭喜你,廣田家的家譜上,即將沒有廣田凌一這個人。」說完,他大步上樓,再下樓時,手上提著一隻旅行箱。
他在美和子身前單膝跪下,執起她的手,在手背印上一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旋即在廣田板本錯愕的目光下昂首離去,毫不留戀的步入夜色……
「……最佳年度歌曲LOVE,主唱者:雅各!」頒獎人大聲地宣佈,頓時會場掌聲如雷,久久不歇。
雅各的經紀人兼特別助理亞歷察覺到他正神遊四海,忙用手肘推推他,喚回他的神智。
雅各優雅從容的走上台,接過獎座,簡單的說了句:「謝謝。」又從容不迫的回到座位。
頒獎人尷尬的退下,主持人連忙出來串場拖時間,到目前為止,雅各已抱走四項大獎,而他過於簡短的致辭使得後面要現場表演的樂團來不及準備!
終於捱到頒獎典禮結束,雅各伸伸懶腰告訴坐在身旁的亞歷,「幫我擋住記者,風頭就由你一個人出了。」
亞歷還來不及反駁,雅各早趁場面混亂時溜了,留下他一個人孤軍奮戰,面對那群吃人不吐骨頭的記者。
亞歷來到雅各位於比佛利山的豪宅,看見好友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抽煙,若有所思。
「雅各,你怎麼了?剛才在頒獎典禮上恍恍惚惚的。」亞歷坐在他身旁問道。
「我想起日本……還有我們認識的過程。」雅各對上亞歷的綠眸,兩人極有默契地相視而笑
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
廣田凌一離開祖國的懷抱,踏上美國摘星者的天堂——好萊塢。他早料到廣田家,定會派殺手來狙擊他,畢竟他體內流著廣田家的血,再加上他是排行第二位的繼承人,如果沒派來殺他,反倒顯得他沒價值。
不知是骨子裡的瘋狂因子作祟,或者是他偉大的父親教育成功,他居然蔑視生命的價值,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
他被殺手狙殺,倒在污穢的黑街,被子彈擊中的剎哪,他只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正由體內消失,當時唯一的想法是:死並沒在傳說中的可怕。
可惜他命不該絕,被當時在「天堂」PUB中當服務生的亞歷所救。
「你終於醒了。你足足睡了四天三夜哪!你是招惹了黑幫還是情殺?差點就沒命了,幸好你遇上我這個醫學院高材生。」亞歷兀自自言自語,擰了一條毛巾幫他擦臉。
「男人還那麼聒噪。」廣山凌一蹙著眉,發出像砂紙互相摩擦般的聲音。
「喂!放尊重點,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叫什麼名宇?」
「雅各。」
「我的名字是亞歷.奧利佛。你的姓氐呢?看你的樣子像亞洲人,氣質又像歐洲人,你是混血兒嗎?」亞歷問出一連串的問題,這些問題已經憋在他肚子裡四天了。
雅各索性閉上眼,假裝暈死過去。本來以為世上只有長舌婦,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還有長舌公。
「你以為我是熊啊!居然裝死,我就不相信睡了四天三夜你還可以睡。」看著他俊美得幾近邪惡的臉龐,亞歷伸出中指戳戳他的傷口。
雅各痛得五官都扭在一塊,「哦!他媽的該死,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他不乾脆死了算了,居然被這種亳無憐憫之心的人救起。
「回答我的問題!」亞歷仍不放棄。
突然,震天價響的樂聲透過薄薄的門板如潮水般湧來。
「那是什麼聲音?」真不敢相信那麼吵,他居然還可以暈睡四天三夜。
「這裡是天堂PUB的頂樓,我特別向老閘情商讓我住,不錯吧?總比餐風露宿好。今天是星期二,是搖滾比斯演唱的時間。他是天堂PUB的『台柱』,只要他有表演,這裡都會客滿,場內場外都很忙,多虧要照顧你,所以我們老關放我假,薪水照領。偷偷告訴你,我來這裡就是為了向比斯學習,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像麥可.傑克遜一樣站在國際舞台上,揚名立萬。」
雅各緊揪著劍眉,只問他這是什麼聲音,他居然可以牽扯出這一堆,真是受不了!
「我就叫雅各,日本人。」從他踏出廣田家的門檻,就代表他拋棄了廣田這個姓氏。
「你該不會是被謀財害命的日本觀光客吧?」
「不是。我倒楣遇上幫派械鬥,被流彈射傷。」雅各乾脆前因後果一起講,雀得囉唆,「我什麼時候會完全康復?」
「我怎麼會知道,這要看你的身體狀況如何。」亞歷暗罵自己幹嘛不識好歹,拿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可是這個叫雅各的男子就是有股惑人的魅力,教人情不自禁受他吸引,所以老闆才會只看他一眼,就命令他好好照顧他。
「這附近有什麼工作可做?」
「你現在連做塑膠花都成問題,等你身體好了再說。」亞歷拿起水盆,走進浴室將水倒進馬桶。
「砰」的一聲,薄薄的門板被用力打開,撞到牆又反彈回去,力氣之大,似乎整個屋子都在晃動。
「亞歷,那小子還沒醒嗎……咦,醒啦!」
雅各注視著眼前有個大嗓門的男人,怒髮衝冠的髮型染了五彩顏色,瘦削的臉像調色盤,教人不敢領教。
「乖乖!你這小子睡著的時候就夠漂亮了,醒了更像個娘兒們。」
亞歷聽見偶像的聲音,連忙從浴室衝出來,口中還咬著牙刷。
「比斯,你嚇壞他了。」他注意到雅各呆若木雞。
雅各擰著濃黑的眉,深黝的眸中跳動著異常的金棕色光芒,「別形容我像娘兒們,看夠了就滾出去。」
比斯對他的無禮不以為杵,「看不出來你挺有個性,我欣賞你。想不想跟我學習唱歌?」
「付我錢嗎?」雅各不是勢利,只是實際。
「雅各,比斯沒要你忖錢就不錯了,有多少人請他教都不可得,你還不趕快道謝。」亞歷催促他接受,這是個好機會。
比斯聽了亞歷的話,更加得意,一臉「沒教你下跪算便宜你」的模樣。
「不要,我要賺錢。」
「My God,你若是成名,要多少錢就有多少錢。」亞歷說得理所當然。
「如果跟他學習就能成名,那他為什麼會窩在這裡?」雅各雖然才十八歲,但他可不笨,在廣田家族裡過日子,不會察言觀色是活不久的。
比斯是出了名的火爆浪子,亞歷屏氣凝神等著比斯爆發,豈料——
「哈哈哈……」比斯仰頭大笑,渾厚的笑聲直達雲霄,出乎意料的結果讓亞歷怔忡,害怕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小子,你個人的色彩太濃,平凡不適合你,總有一天你會站在大舞台上。」
雅各沒有表情,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站在舞台上靠臉蛋吃飯。
過了一個禮拜,雅各的傷全好了,又是生龍活虎的一條好漢。
「亞歷、比斯、馬丁,謝謝你們的照顧。」
亞歷率光開口道:「你有地方去嗎?」
「船到橋頭自然直,叨擾你們這麼久——」
馬丁,天堂pub的老關兼酒保,打斷雅各的話,「我聽亞歷說你想找工作?」
「是。」
「如果你不嫌棄,就留在這裡工作吧。李傑突然離開,害我手忙腳亂,服務生人數不夠,還得我親自下海。」馬丁早有意思要雅各留下來,李傑又離職了,他正好可以遞補空缺。
「那……請多多指教。」雅各恭敬的鞠躬。在這段日子裡,他發現其實世界還是充滿溫暖的,以前那種「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觀念太過偏激。現在他同情廣田家的人,一輩子盲目的追求財富地位,成了權勢的奴隸。
廣田板本一定沒想到他已經知道秘密了吧!
總有一天,他會成功回去!
星期日,比斯很早就在後台整理樂器,為登台做準備。
馬丁調了一杯酒遞給雅各,「你端到後台給比斯。」
雅各身首服務生的制服——白襯衫和黑色西裝褲,頸間打了個領結。現在PUB裡有大半的女客是為他而來。走到後台,他將酒遞給比斯。
「為什麼演唱之前你都要喝酒?」
「潤喉爽聲。」
比斯樂團的豉手賽蒙最喜歡逗雅各,「親愛的,你怎麼不跟我講話,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在為你滴血?」他深情款款地說著,一手握著雅各,一手放在心上。
這般露骨的話讓雅各手足無措,他一向冷漠慣了,不會應付熱情的人,俊臉已經浮上一層薄紅。而就是因為雅各臉皮薄,所以他們以逗雅各為消遺。當然被逗的人也要具有某種程度的魅力,否則他們還不屑呢!
貝斯手哈維拉著椅子坐到賽蒙旁邊,拉起雅各的另一隻手,故作風流,「多少錢?」
雅各的臉紅得媲美猴子屁股。
鍵盤手葛倫看不過去,出來主持正義,「你們別再跟雅各開玩笑了,小心他受不了刺激暈過去。現在他可是馬丁的搖錢樹,天堂PUB的鎮店之寶,當心引起眾怒。」
賽蒙賊笑,「我們就是等他暈過去,這樣才能為所欲為。」
「賽蒙,原來你變心,你怎麼可以這樣!」門口傳來男聲,體態卻嬌似女,是賀伯特,賽蒙的另一半。
賽蒙馬上起身迎上前,「寶貝,你別誤會!我們只是在開玩笑。雅各既沒『豐胸』又沒『翹臀』,我怎麼會看上他,當然是你最好。」說著還捏了他的腰間一把,兩人眉來眼去。
雅各看傻了眼!他們……他們是……
「哇!你們在後台開Party啊!雅各,你那麼久沒出去,馬丁教我來看看,你又被不良分子纏住了嗎?」亞歷推門進來,他口中的不良分子是指賽蒙跟哈維。
哈維調侃道:「亞歷快變成雅各的老爹了,而且是個保護過度的老爹。」
亞歷立刻反駁,「那是因為你素行不良!」
「比斯,比斯!」雅各靠近坐在角落的比斯,覺得不太對勁,平時他們要是鬧得太不像話,他總是會出面喝止,今天他卻異常沉默。
比斯伸出手捉住雅各,「別嚷嚷,我只是胃不太舒服,休息一會兒就行了。」
「可是你的臉色很差,真的很痛嗎?我去向馬丁拿胃藥。」雅各轉身就要離開。
「不要!」比斯緊捉住他的手不放,「我這是家族遺傳,吃藥沒用,我只要等——」話沒說完,他從椅子上跌進雅各的懷裡,已經痛暈過去了。
「比斯,比斯!」雅各拚命搖晃他的手臂,他依舊沒有反應。
頓時,後台安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亞歷推開雅各,將比斯平放在地板上,熟練的聽他的心跳、呼吸,翻看他的眼瞳。
「他舊疾復發。」
「比斯、比斯、比斯……」台前的觀眾已經開始呼喊,表演就要開始,現在已不能取消,否則將會引起觀眾的不滿,甚至暴動。
「怎麼辦?」雅各聽見外面的呼喊聲越來越大,心急如焚。
「賽蒙、哈維、葛倫先就位,安撫觀眾的情緒。」亞歷冷靜地發號施令,意外的,他們全聽從的上舞台。
雅各明白這不是長久之計,「接下來怎麼辦?你有辦法讓比斯醒過來嗎?」
「我沒辦法,但是你有辦法。」
「亞歷,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你代替比斯上台唱。」
「你還說你沒有開玩笑,我根本不懂什麼叫搖滾,怎麼唱?為什麼你不上去?」
「比斯說你天生有種舞台魅力……其實,比斯年輕的時候曾是美國最具潛力的搖滾歌手,如果他繼續待在舞台上,一定是當今炙手可熱的天王巨星。可是就在他漸漸嶄露頭角之際,他的愛人被敵對團體輪暴,當時他的知名度不如對方,沒有人肯為他討回公道,他黯然退出樂壇,卻一直忘懷不了愛唱歌的心情,所以才會在這裡駐唱。比斯首說過,除非沒有人聽他唱歌,否則,就算只有一個聽眾,他都會繼續唱下去。雅各,你一定要幫他,別讓他的表演會出現遺憾!」
雅各低頭沉思半晌,俄頃,他拉下領結,拿起一旁的水桶往自己身上淋……
「比斯、比斯,我們要比斯!」觀眾喧嘩聲四起,賽蒙等人已經快招架不住了。
突然,全場像被施了魔法似的安諍,賽蒙以為是比斯出來了,但是——
是雅各!二人震驚得忘了彈奏。
雅各走至舞台中央,拿起麥克風——
「小白臉滾回去,我們是來聽比斯唱歌,不是聰服務生唱歌的!」較激進的樂迷將啤酒罐紛紛丟上舞台。
「比斯、比斯、比斯。」樂迷又開始大聲呼喊,絲毫不把雅各放在眼裡。
雅各的傲氣不允許他落荒而逃,或許這是他感謝比斯照顧的好機會,他不喜歡欠別人東西,包括人情。
他張開口,開始清唱Bee Gees合唱團的暢銷名曲:How Deep Is Your Love。
沒有樂器的襯托,眾人可以更清楚地感受到他釋放的情感,他的歌聲彷彿會蠱惑人心,所有的人沉醉在他時而深情、時而狂放的演唱中,久久不能自己。
在吧台後的馬丁終於明白,為什麼比斯一口咬定雅各非池中物,他不會在這裡待很久……
果然,自那次演唱後,前來聽歌的人暴增,想與雅各簽約的唱片公司也不少,但是都被雅各的三個條件嚇走——
一、雅各有完全自主權,公司不能擅自替他接洽任何活動。
二、雅各一年只出一張唱片,對樂曲風格有完全決定權。
三、經紀人必須是亞歷。
唱片公司對第二、三條都沒有異議,唯獨不能同意第一條。多數唱片公司的制度就是代理旗下歌手發言,而第一項要求將致使公司無法控制歌者的行動。
最後,美國最大的唱片公司MCA的總裁同意了這三個條件,簽下了當時十九歲的雅各,推出第一張專輯就有百萬張以上的銷售量,這得感謝MCA全球的行銷網。這張專輯中有多首單曲都奪得了歐美流行歌曲排行榜的冠軍,雅各卻始終不曾接受媒體訪問,直到推出第二張專輯後,他才在電子媒體上亮相,自此爾後,一帆風順……
往事歷歷在目,就像昨天才發生的。
「你今年八月要到哪一國?」亞歷問著。每年的八月雅各都會選走一個國家會見歌迷,謝謝他們的支持。現在雅各已經離開MCA,自己成立了JK唱片公司,公司簽下的歌手不多,但都是流行樂界的佼佼者。
「日本。」他該回去看看。廣田板本,你過得好嗎?你的好日子可能要結束了!
「你的家鄉?」雅各從來不講自己的身世,亞歷雖然跟了他六年,卻不知道他基本的資料,只知道他到天堂PUB之後的事。
「沒錯。日本的姑娘很漂亮、很柔順,最重要的是比軟沒有道德負擔。」簡而言之,上床比軟容易,開放的程度跟美國差不多。
「你在鼓勵我殘害你的同胞?」
「講跟鼓勵是有差別的。」雅各起身上樓,表示談話就此結束。
台灣.台北
李為霖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她白皙的臉蛋象精緻的瓷娃娃,五官細緻柔美,尤其一雙大眼炯炯有伸、黑白分明,整個人就像個發光體,引人注目。
「你暑假真要去日本玩嗎?」為霖的好朋友湯寶寶——現在她改名為湯寶如了——不甚確定地問。
不過,私底下為霖還是喊她寶寶。
「你要不要一起去?」
「你真好,想去哪背個背包即可成行,哪像我是語言障礙者。我的日文被當了,暑假得留校加強。你老爸放心讓你去嗎?」寶寶這句可問到重點了,為霖向來不拘小節,甚全有點傻大姊的氣質,最重要的是,她是路疑,只怕到了日本就等於丟了。
「我老爹不曉得追著哪個女人去維也納了,哪有空注意我。」為霖沒有戀父情結,況且她母親都死了二十多年,總不能教老爹「守寡」。只是她實在受不了父親像蝴蝶採花蜜似的一朵接過一朵,總是無法安定下來。
「你——自己去沒問題嗎?」
「湯寶寶,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已經準備好九州、四國、本州、北海道的地圖,絕對不會迷路。」為霖拍胸脯保證。
「那記得要帶禮物回來給我,我要一尊日本娃娃……」寶寶嘰哩咕嚕地念了一大串。
為霖忍不住大翻白眼,天哪!她是去觀光,又不是「瞎拚」特攻隊!
雅各悠哉的坐在沙發上,微瞇的眼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準備好了嗎?」他淡淡的問。
「我出馬,你安心。我才放消息說雅各想要找機會訪問日本,馬上就接到日本各大媒體的爭相邀請。我接受了『音樂時代』老闆瀨川牧的邀請,他們在日本的風評不錯。」亞歷盡責的報告。
雅各側轉過頭,看著東方。六年了,他終於又將踏上日本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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