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睜開眼睛,嘴角微揚。她作了一個十分美好的夢,這樣是不是代表今天會是美好的一天?她習慣性的仰頭看床頭史奴比鬧鐘,時針指著十一。
現在是十……十一點!
糟糕!鷹翼今天要開始上陶藝課,葉似宣交代她要早點上班,今天要跟夏姿簽媒體合約,還有……老天!她怎麼會睡過頭。
她急著起床,在床邊看見徐仲謀送鷹翼去上課的留言,才稍微鬆了口氣。
阿嬌拿起背包,翻著行動電話。沒有,不見了!八成是丟在公司。
她拿起小茶几上的電話,撥了公司電話號碼,"喂!似宣在嗎?"
"是阿嬌啊!似宣要你今天休息一天,還告訴我們什麼你今天累得下不了床,你是不是做了什麼運動啊?"曖昧的聲音還有一旁的歡呼聲。
阿嬌情不自禁想到昨天的纏綿畫面,甜蜜蜜的心克制不住嘴角的微揚,連聲音都帶著笑意,"你們再鬧我,等我回去就找工作讓你們連加七天班。"
"好啊!幫你佈置結婚會場就算加班十天也無所謂。"
"死阿芳,我不理你了!"阿嬌掛上電話時,聽到從話筒傳來新婚快樂的大叫聲。
真是可惡!就只會尋她開心。
阿嬌換上件最高領衫,將頭髮束成馬尾,她清新的打扮就像大學生,神采奕奕的眸子與帶笑的嘴角構成一種致命的魅力。照著鏡子,她滿意的擦一點亮光護唇膏。
一打開門就聽見從廚房傳出來的嬉鬧聲,阿嬌好奇的循聲而視,看見的情景讓她合不上嘴。徐仲謀和鷹翼兩張相仿的臉蛋就只有大小之分,同時都沾著白米飯,連手都是,甚至徐仲謀的亞曼尼襯衫上還看得見肉鬆和鮪魚屑。
"你們在幹什麼?"
"媽咪,我們在做壽司。爹地說要帶我去兒童樂園,所以我們要做餐點去那兒吃,爹地有做你的份哦!"
徐仲謀將桌上一個捏得不像三角形也不像正方形的飯團拿起來,裡頭的肉鬆都掉了出來,"這是你的,那是我的。"又指指比較完整的那個。
"這麼醜,我才不要。我要這個!"阿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走桌上那個;表示主權的在上面狠狠咬一口。
"老天!你怎麼這麼奸詐,我也有做給你,你怎麼可以吃我的?"徐仲謀丟掉手中的飯團,繞過桌子朝阿嬌走來。她小心翼翼的繞著桌子,嘴巴不停的咬著手裡的飯團,"你才是壞心眼,故意做那麼醜想讓我食不下嚥。"
"你敢說我做得丑?那怎麼說也是我的一份心意————你不可以吃完!"
阿嬌當著他的面,吞下最後一口,還得意的拍拍肚子,"我吃飽了。"
他衝向她,一把抱住她後,佯裝猙獰道:"我提到你了!"
"已經來不及,我吃完了。"阿嬌伸出還沾著幾粒米的手。
"那我只好吃你了。"他咬著一隻隻纖細的手指,惹得她頻頻尖叫。"我還要吃這裡、這裡……"
徐仲謀的嚙咬最後變成輕吻,從手指到手臂,最後掠奪了她的唇,一直到彼此都無法呼吸才像交頸鴛鴦相依偶著喘息。
從阿嬌的角度剛好看見目瞪口呆的鷹翼。老天,他們居然當著兒子的面表演親熱戲,徐仲謀甚至還將手伸進她的衣服裡……
她全身火燙,慌忙推開他。他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不悅的想將她再摟回懷裡。
"媽咪,你不用害羞。我知道你們的行為可以為我生一個弟弟或妹妹,我喜歡有一個弟弟或妹妹。"
徐仲謀這下才知道阿嬌為何突然掙扎,看她因為兒子說的話而顯得更不自在,他覺得好玩。
"不……不是說要去兒童樂園嗎?快一點做,不然太晚去可玩不到什麼。"網橋轉移話題後,僵硬著身子走回客廳。
"你不幫忙做嗎?"
"我以為你要展現你身為大廚的手藝,我只要等著吃就好了。"她轉身睨了徐仲謀一眼。
"坐享其成是不好的習慣。鷹冀,現在是機會教育,你千萬別學你媽咪。"
"喂!我們家只有我一個女人,平時飯哪頓不是我準備,讓你做一次家庭煮夫就磅磅明明。"
她坐回餐桌的高腳椅,拿起飯開始揉捏。他傾身在她的嘴角偷一個吻,企圖撫平她的不悅,"別這樣,我知道你平時辛苦,可是你是我們家的精神象徵,要你坐在這裡可以讓我專心,我捨不得離開你一步。"話說完,不只阿嬌詫異,連他自己也嚇一跳,這麼肉麻的話他全不經思索就可以脫口而出,這是不是代表……
奇怪的氣氛蔓延,連鷹翼也不自然地挪開眼光裝作沒看見。
阿嬌呵呵笑了兩聲,眸子閃閃發亮就像天上的星子,"貧嘴!"
徐仲謀瞪大眼,她一直在討他的歡心不是嗎?聽見他這樣明白的表示,不是該感動的無以復加嗎?鷹翼也不自然的別開眼,
呵呵笑了兩聲,俏皮的掩住咧開的嘴,
"媽咪,你們不要在小孩子的面前調情好不好?"鷹冀終於忍不住開口抗議,他的雞皮疙瘩都掉滿地了。
原來這就是調情?對從沒做過這種事的徐仲謀來講是挺新鮮的。以前總是女人倒追他,銀貨兩訖的肉體關係比較單純,現在則有種心靈契合的悸動。
當他們離開家前往兒童樂園,已經下午兩點了。
"媽咪,我們下次再去兒童樂園好不好?"鷹翼興奮的從下車就開始嚷嚷。
阿嬌累癱了。從沒想過原來男孩子的精力這麼旺盛,她的腿跑得快變外八字,更別提什麼鬼屋把她嚇得魂飛魄散,還有雲霄飛車,她在上頭叫得像瘋婆子。
"鷹翼,媽咪很累;你先別吵媽咪。"徐仲謀扶著阿嬌,接過她掏出來的鑰匙開門。
鷹翼這才注意到媽咪的臉色好蒼白,"媽咪平常是不是很少運動?"
"媽咪很怕鬼之類的東西。"
徐仲謀很訝異她的誠實,她跟一般的父母不同。一般的父母為了營造受孩子尊重的崇高形象,通常不會在孩子面前表現脆弱,他的爺爺就是。
"那是假的嘛!"
"媽咪知道,可是每個人都有弱點,媽咪的弱點就是怕鬼。就像鷹翼也會有怕的東西是不是?"
鷹翼點點頭,"我很怕學校的舍監,她都說我是壞小孩,有一次還拿籐條打我。"
徐仲謀怔仲,表情轉冷。他花了大把鈔票將兒子送到住宿學校是讓他學習,不是送去給人教訓。打開門後,他扶著阿嬌坐在沙發上,拉著鷹翼坐在他的膝蓋上。
"舍監為什麼打你?"
"她說我們都是壞小孩,所以爸爸跟媽媽才不要我們,把我們送到住宿學校,說不定一輩子都不能回家。我當然知道那是騙人的,因為我很聰明,可是德斯就被嚇得一直哭。舍監喜歡讓我們害怕來表現她的優越。"
徐仲謀聽得咬緊牙根。要不是阿嬌提到這個話題,他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的兒子讓別人這麼虐待。他會記得投書去給學校的校長。
"爹地也有害怕的東西嗎?"
"害怕?"那是什麼感覺?爺爺的教誨中,強者必須自立,他曾經害怕過黑暗,卻讓爺爺關在儲藏室一晚,他無法忘卻他整晚都倦曲著身子,害怕會有妖魔鬼怪出現。害怕就會造成懦弱,爺爺總是這麼教導他。
"爹地沒有害怕的東西嗎?"電鈴聲響起,打斷想回答的徐仲謀,他將兒子放在沙發上,起身去開門。
"爺爺!"一看見來人他從驚愕迅速收斂為冷然。
"我聽說你離婚了。為什麼?"
徐仲謀移開身子,"爺爺,請先進來再說好嗎?"他的口氣是客氣的疏遠,絲毫沒有任何親暱感覺。
"為什麼?"艾佛爾,羅曼加重語氣,沒有打算移動腳步。
"個性不合。"
"孩子呢?你們結婚五年,沒能我生半個曾孫子,你們是不是背著我沒有住在一起?"
"我已經有一個孩子,您也有一個曾孫了。"
"誰?她有生嗎?"他蹙起白花濃眉,不苟言笑的臉越顯嚴肅。
"徐鷹翼,他的母親叫陳阿嬌。"
"我要血統純正的孫子,他只是一個雜種。"冷硬的口氣使四周空氣開始凝聚緊張。
徐仲謀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照爺爺這麼說,我也是雜種。既然這樣怎麼可能生出血統純正的孫子?"
艾佛爾整張老臉漲紅,"你故意氣我對不對?你以為你翅膀硬了,可以不用理我這個老頭子了嗎,別忘了,我隨時可以把你拉下聯合銀行團主席的位子!"
"你是我爺爺,我從來沒有把你氣死的意思。"徐仲謀話說得平和,仿拂一切的爭執雲淡風清。
"曾爺爺!"鷹冀探頭出玄關,輕聲的打招呼。對這個只從遠遠照過面的曾爺爺,他的印象很模糊。艾佛爾瞪著與徐仲謀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鷹翼,臉部表情沒有任何軟化,冷冷的說:"誰是你曾爺爺,我沒有這麼大的曾孫子!"
"臉皺得像風乾梅子的老頭,我兒子長得精靈活潑,你哪可能有這種遺傳?"
這回聲音從客廳傳來。隔著玄關毛玻璃,他擰著眉頭,額上的皺紋快糾結在一起。他看不見奚落他的阿嬌,不過也不甘讓人諷刺,"見不得人的野女人,我們談話沒有你開口的份!"
"那你可以退後一步讓我把門關上啊!哼,站在我家門口,還不知道什麼叫禮儀,真沒教養。"阿嬌學著他高傲的態度。
"你————"阿嬌出現在玄關,不等艾佛爾說完話,逕自對徐仲謀還有鷹翼說:"我泡了一壺水果茶,你們進來喝吧!還有,老頭,我們一家人今天去兒童樂園玩。現在很累,你如果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明天再來吧!"她一手拉著兒子,一手推著徐仲謀要進屋。
"你————"
"對了!順便把門關上。"阿嬌提醒他。
"雷易斯,如果你敢娶這個女人進門,我一定把你拉下銀行團主席的位子。"
阿嬌停住腳步,不悅的回頭,來回打量了艾佛爾好一會兒,半晌才傲慢的開口,"老頭,你都幾歲?怎麼還用這個小孩告狀的把戲,不讓仲謀當主席?這話是你說就算嗎,是仲謀對銀行團的決策讓銀行團賠錢?還是他的行為不檢點上了報紙?不,相反的,他是最年輕的銀行鉅子,行為端正不阿,連決策都計其他商業鉅子讚不絕口。這樣銀行團的各個股東會把他拉下台?你也想個比較能教人信服的理由,OK?"
"我可以把雷易斯的母親驅逐在族譜外。"徐仲謀不悅的回頭,"你答應過的話怎麼可以反悔?"
"我從來沒說我不會後悔。"艾佛爾得意的說。
從徐仲謀氣急敗壞的表情,阿嬌清得到他對這件事的在意,心中不下萬次詛咒臭老頭!
"老頭,你————"
"不要再說了!"徐仲謀大聲的吼阿嬌,臉色陰鷙。
對於他突來的狂怒,阿嬌嚇了一大跳。"你跟我一起回飯店。"艾佛爾送給她一記得意的眼神。
徐仲謀想了一會兒,什麼話也沒說,走回屋內拿起外套就跟他一起離開。
"爹地。"鷹翼的叫聲只讓他頓在原地,過了半晌,他仍然走遠了。
"媽咪,怎麼辦?"
"那是你爹地的事,他自己想辦法解決。"阿嬌用力甩上鐵門。王八蛋,最好被那個老東酉拆解入腹,什麼也不剩最好!她幫他居然還被凶。當爛好人只會被看扁!
她坐回沙發,端起水果茶喝了一大口,消消氣。"媽咪,這也不能怪爹地反應過度。奶奶一直到死都得不到曾爺爺的諒解,雖然奶奶不說,但當她知道死了以後可以跟爺爺合葬在家族墓園時,她感動得落淚,還告訴我要以徐這個姓為傲,縱使在白種人面前,對於別人歧視的目光,自立才能自強。奶奶常說:人必自重之,而後人重。"
阿嬌放柔了眸光,輕撫過兒子的頭髮,"鷹翼很喜歡奶奶?"
他用力點頭,"在英國的時候,只有奶奶會理我,每年我生日,奶奶都會送我禮物。聖誕節的時候,奶奶都會實現我的願望,奶奶就像我的聖誕老公公。"
兒子的話讓阿嬌差點落淚,她心中慶幸有個未曾謀面的夫人對兒子的疼愛,也在心中感謝她。既然這樣,她更不能讓她老人家百年後希望落空。可是該用什麼方法?放棄對他的感情嗎?
"鷹翼,你認為媽咪應該怎麼做才能幫助奶奶?"
"媽咪什麼事都不用做,只要不生爹地的氣。我們等爹地的決定好不好?"
是啊!除此之外,能有什麼好方法?如果徐仲謀對他們母子的決定是放棄,任她有多大能耐,一個沒有心的人怎麼勉強都是沒有用的。或許,暫時的分別對他們都是好的。
阿嬌努力重拾曾經的平靜,生活中除了兒子就是工作,她將空餘的時間拿來學做蛋糕。打算兒子生日的時候要好好慶祝。
葉似宣從鷹翼的口中得知那天發生的事,對於報紙披露各種關於徐仲謀的消息,她不過問阿嬌。上司冷淡異常的表現也感染了下屬,沒有人敢問阿嬌關於徐仲謀的事。
阿嬌這天早上看報紙時,談到了令她震驚的消息。
聯合銀行四主席雷易斯先生離婚艾佛爾·羅曼先生出席國宴表示:孫子即將再婚。徐仲謀先生挾大筆資金投入柯瑟集團柯瑟集團總裁千金,即將嫁至羅曼家族。
阿嬌開始揣測,心中充滿不安,心情變得煩躁,漸漸發現要回到從前的日子好難。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傳來。
"請進。"
葉似宣一身疲憊,無框眼鏡下帶著淺淺眼圈,坐在沙發上。
"怎麼搞成這麼狼狽?"
"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曾經結過婚?"
阿嬌瞪大眼,就像看見外星人,"你結過婚?我以為那是傳聞!"是啊!在她們一起攻讀碩士時曾聽說,可是葉似宣一副冷漠,對於傳聞不痛不癢,讓她一直以為是假的。她還曾經痛罵過那些以訛傳訛的人。
"我一直希望那是傳聞。"
阿嬌衝到葉似宣前面的沙發坐下,"聽說是你家教學生也是真的嗎?"
葉似宣點點頭,苦笑道:"我覺得我那時候好天真,被一個十六歲高中生的甜言蜜語所騙,他甚至還是一個留級生。"
"為什麼現在會想到要告訴我?"
"我想辭職!"
"不行。"阿嬌不假思索就拒絕。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我才提出這個能讓你點頭的理由。"
"告訴我你結過婚就是理由?那我未婚生子豈不更有理由不幹,我要在家帶小孩。"
"別鬧了!他找來了。"葉似宣揉著肚子,她的舊疾又復發了。"想跟你復合?"
"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那你幹嘛躲?"
"不管他來做什麼,我不想跟他見面。"葉似宣注視著天花板,眸中流轉過憂愁、哀傷,她整個人像被絕望圍繞。阿嬌看了開始恐懼,心中不停想要喊停。
室內氣氛沉重,甚至連呼吸聲都可以聽見。
"我再問……只會惹你傷心罷了。"
"我……在我跟他結婚後,他告訴我,他以為跟我結婚可以吸引他父母的注意,可以引起他愛的那個人對他注意,卻沒想到跟我結婚,他父母受不了醜聞跟他脫離父子關係,他愛的女孩對他娶一個大她十歲的女人覺得心理變態。"
"別說了!"阿嬌抱住葉似宣,企圖趕走她身上的悲傷,"你不能辭職,可是我讓你休假,等他離開後,你再回來上班。去國外休息,我幫你安們你只是累了。"
"謝謝!"
"別這麼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卻不知道————"
"不要陪著我一起傷心,我希望我們其中一個人的旺盛樂觀心可以分給另一個人,所以我不想告訴你。"
是啊!阿嬌,你怎麼可以忘記,你一直擁有旺盛的樂觀,誰都不能影響你決定要快樂就快樂的心情。"我馬上幫你安排國外旅遊。意大利、法國,你想去哪裡?"
"為什麼一定要這兩個國家?"
"義大利男人熱情、法國男人浪漫,你會需要。"阿嬌朝她明示的眨眼。
暖味的笑傳染給葉似宣,讓她忍不住跟著笑,"你決定放棄他嗎?"
那個他,兩人心知肚明。
"我為什麼要放棄?我從來沒想過放棄兩個字,我想的是努力,努力過依然不屬於我,那就是他配不上我!"
老天!她……阿嬌已經恢復成往昔的個性,永遠不輕視自己,自我是為了讓自己更有自信!這樣閃著強烈色彩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她。她好羨慕她,明白自己永遠也做不到。這樣的灑脫必須具備什麼樣的特質?連身為女人的她都無法忽略她的光彩,那個男人說不定真的配不上她。
"媽咪,我回來了!"鷹翼推開門。
"鷹翼,媽咪帶你去日本玩好不好?"
"日本?"鷹翼對於她過度燦爛的笑容有點錯愕。
"對啊!台灣現在有很多哈日族,媽咪的公司是多媒體,凡是網路購物、百貨節慶、流行shopping都有參與,雖然不是很大的公司,還是需要吸收多元化的資訊,媽咪帶你去日本,除了玩以外,還可以考察。"
"可是爹地————"
"要等爹地,我們隨時都在等,可是自己的生活也是要過啊!更何況要自己快樂,才能帶給別人快樂,如果鷹翼快樂,說不定也會帶給爹地快樂
"
"好,那我們去日本玩。"
"啊,乾媽要去法國和意大利,可能有一陣子不會跟我們見面哦!"
"乾媽,你要去法國和義大利玩嗎?'鷹冀問葉似宣。
"對,等乾媽回來會帶禮物給你。"
"那我去日本也會帶禮物回來給乾媽,乾媽喜歡凱蒂貓嗎?"
"喜歡。"
三人歡喜的討論要去哪兒玩,鷹翼還告訴她們自己到法國的遊歷。
葉似宣離開台灣的心意堅決,行程很快就決定好了。阿嬌也跟進,在交代完公事,送葉似宣上飛機的隔天,她準備起程到日本。
"鷹翼,你東西收好了嗎?"
"好了。"他拍拍背包道。
"那早點上床睡覺,我們明天一早就要搭飛機羅!"
"好。"
鷹翼一直是個很乖的孩子,從不需要任何提醒,連上床睡覺也是時問到不用人哄就乖乖刷牙洗臉,可能是以前住宿生活的影響吧!
阿嬌在兒子額上親吻,
"晚安,我的寶貝。"
她打開牆上的卡通壁燈,才關門回自己的房間。
徐仲謀離開那天沒有收拾行李,衣服掛在衣櫃,浴衣就像他平常的習慣丟在小沙發上,連盥洗用具都整齊的擺在浴室。這感覺就像他只是離開一下,或許去出差,更久一點是考察,總會有回來的一天。
阿嬌不想把那些東西收拾起來,她想讓他知道,不管他決定什麼時候回來,她跟鷹翼都歡迎他。明天他們就要去日本了,預計的行程有十天。
他離開至今也一個禮拜了!時間過得真的很快。他還會回來嗎?
電鈴聲響起,阿嬌怕聲音會吵醒鷹翼,沒多加思索就打開門。
是他?!下巴的鬍髭、微敞的襯衫,這讓他看起來有點頹廢。
"你沒有先看清楚來人嗎?這樣隨便開門,如果————"
"我在等你回來。"阿嬌拉著他的手,往屋內走。沒有料到她的態度如此平靜,徐仲謀本來已經準備好迎接她的怒氣。"你……不生氣嗎?"
"為什麼要生氣?你有洗澡嗎?我幫你放水。"阿嬌拿了一瓶冰啤酒給他後,走回房間,水聲淙淙傳出來。
徐仲謀坐在沙發上,冰鎮的啤酒入喉讓他歎息。好舒服!神經和肌膚的放鬆讓他呻吟,他將腳放在茶几上。
"我先幫你刮鬍子好嗎?"他閉上眼,無意識的點頭,當腹部傳來重量感,他微睜開眼眸,對上她溫柔的黑瞳,彼此交換的笑容仿拂擁有對方的世界。
阿嬌用熱毛巾敷著他的下巴,手中的刮鬍刀順-著輪廓,慢慢展現他光滑的肌膚,最後再用毛巾擦過一次,她將臉貼在他的下巴磨擦;偶爾他的唇會觸著她的粉頰。
他睜開眼,她抬頭對他一笑,
"我幫你刮得很乾淨。"她側著臉,粉頰一片平滑以茲證明。
他傾身在她的頰上輕吻,"你這樣是在誘惑我嗎?就算不是,我也會當是哦!"
"那你會接受我的誘惑留在我身邊嗎?"
"我早就在你身邊,五年前就是了。"
她眼眸盈滿水氣,"你別騙我,你那時候明明就討厭我!"
"我只是無法接受自已被你戲弄,你從來都不表明心意,只有我一直向你示好,看起來就像呆瓜。"說明自一點就是自尊受傷。
阿嬌擰著眉道:"你根本沒有喪失那段時間的記憶。"
"我從來沒忘記過。"
"那你為什麼娶那個女人?"
"我以為這樣可以告訴自己對你斷念,那時候我需要爺爺對我的重視。"徐仲謀搖搖頭:"可是我永遠也得不到了。"
"我可以陪你一起努力。"
"我爺爺死了,享年八十六歲,前天心臟病發,他沒有受太多苦就離開了。"
阿嬌抱住他,輕輕拍著他的背。
"或許這也是最好的結局。我已經不打算再聽從他的指揮,我想掌握自己的人生,那股慾望太強……至少,在他有生之年,我都不曾違逆過他。"
"胡說!對爺爺的死你很難過。"
"你會陪我嗎?"
阿嬌默默點頭,牽著他站起來走進浴室,要他好好洗澡、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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