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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像一陣狂風,珞晴一路衝進景陽宮,「胤祺哥哥!胤祺哥哥!」
  「奴才給九格格請安……」
  「免了免了,全都起來!」朝那些跪了一地的侍衛和太監揮了揮手,珞晴急步 的跨進大廳,「胤祺哥哥,我聽說……」
  「你已經不小了,不要老是大呼小叫,一點規矩也沒有。」瞄了一眼珞晴,胤 祺又把目光放回手上的書。
  完全不把胤祺的訓話放進耳朵,珞晴興沖沖的追著問:「胤祺哥哥,我聽說皇 阿瑪要派你前去江南巡視,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你聽誰說的?」
  「我……哎呀!你別管我聽誰說的,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也不知道自個兒 從哪兒聽來的,反正在這宮裡沒什麼秘密,一傳十,十傳百,傳得人盡皆知,小事 變大事,大事變得天要塌下來了,而究竟是誰起的頭,其實也沒人搞得清楚。
  不搖頭,也不點頭,胤祺專注的看著手中的書,似乎一點也不打算回答。
  「胤祺哥哥!」懊惱的拿開胤祺手上的書擱在桌上,珞晴搬來了一張椅子,大 咧咧的坐了下來,「你沒把話說清楚,我就不走。」
  好整以暇的一笑,胤祺不疾不徐的道:「那好,你先告訴我,兩天前你在宮外 做了什麼事?」
  「兩天前……」一雙眼睛賊溜溜的轉過來轉過去,半晌,珞晴嘻皮笑臉的道: 「太久了,我已經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那就沒什麼好說。」
  「胤祺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這一點也不公平,人家這兩天忙死了,怎 麼會記得兩天前的事?」珞晴無辜的撇了撇嘴。
  「是嗎?你都在忙些什麼?」
  「我……」她總不能說,她忙著想「醉紅樓」那個男人吧!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忙到忘了吧!」
  靦腆的回以一笑,珞晴用力的搖搖頭,「不是不是,我這兩天都在忙刺繡,額 娘教我繡荷花,你不知道那有多難,我繡得頭昏眼花、四肢無力,說有多淒慘就有 多淒慘,這麼痛苦的事,我一輩子都記得!」
  「哦,那我可要看看你繡得是什麼樣的荷花。」
  「這……」她唯一繡過的荷花就那麼一朵,而且連一個花瓣都還沒繡好,不僅 如此,還繡得亂七八糟、慘不忍睹,那見得了人嗎?若非額娘忙得沒時間理會她, 那朵荷花恐怕已經被額娘氣得一把火燒了。
  「怎麼了?捨不得讓我看嗎?」
  笑得好勉強,珞晴小小聲的說:「胤祺哥哥,你還是別看的好。」
  想笑又不能笑,胤祺一副不解的道:「為什麼?」
  「我……我怕你的眼睛會吃不消。」
  「可想而知。」他毫無同情心的笑道。
  什麼話嘛!珞晴孩子氣的嘴一吸,「胤祺哥哥最壞了,就愛取笑人家!」
  「你不是很有自知之明,還怕人家取笑你嗎?」
  「我……哎呀!我不管,你到底要不要去江南?」
  眉一挑,胤祺好笑的反問道:「我去不去江南,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也要去。」
  「在『醉紅樓』鬧出那麼大的笑話,你不乖乖的待在宮裡,還敢四處亂跑。」
  頓了一下,珞晴氣惱的道:「好啊,原來你都知道了,是誰告訴你的?」她真 糊塗,胤祺哥哥當然知道她在「醉紅樓」發生的事,要不然好端端的,幹啥問起兩 天前的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醉紅樓』是什麼地方?也不看看自個兒 是什麼身份,這事若傳了出去,皇阿瑪不氣死才怪!」
  「我……我有女扮男裝啊,沒有人會知道我是誰。」
  「你以為女扮男裝,就沒有人可以認出你嗎?」
  雖然不認為自己做錯什麼,珞晴還是安分的閉上嘴巴,她不能否認,如果那天 她碰到的是熟人,那可真的是大事不妙。
  「不要太任性了,做什麼都隨心所欲,這是很容易出事的。」
  說不過人家,她乾脆用耍賴的,「不管不管,人家就是要跟你一起去江南。」
  「不行。」胤祺斬釘截鐵的道,明擺著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
  鼓著腮幫子,珞晴氣惱的直跺腳,「為什麼不行?」
  「我去江南是辦正事,不是去遊山玩水,我沒法子分心照顧你。」
  「誰要你照顧,人家自個兒會照顧我自己……」
  「我對你沒信心。」
  「胤祺哥哥!」太傷人了吧!她不過是好奇心旺盛了點,又不會存心鬧事!
  安撫的拍了拍珞晴的肩膀,胤祺好脾氣的討好,「別孩子氣了,再過兩天就是 元宵了,今個兒開始放燈,晚上我帶你到東四牌樓看花燈。」
  「不要不要不要,看花燈我不會自個兒去嗎?」
  胤祺無所謂的聳聳肩,「算我多事,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你晚上出得了宮嗎?」
  「我……」珞晴好哀怨的瞪著胤祺,宮裡可不比宮外,高興來就來,高興走就 走,她一個姑娘家,又貴為格格,能夠在大白天隨意出宮,已經是皇阿瑪對她的格 外恩寵,晚上哪能再由得她放肆。
  「想去的話,就派個丫環過來知會一聲,我晚上過去接你。」揮了揮衣袖,以 示下逐客令,胤祺再度拾起擱在桌上的書,把珞晴拋到了九霄雲外。
  就算有一百個一萬個不甘心,珞晴也莫可奈何,她只能氣呼呼的離開景陽宮。
          ☆          ☆          ☆
  「小氣鬼!吝嗇鬼!小氣鬼!吝嗇鬼……」一路念回雲芳齋,珞晴越罵,心裡 頭就越嘔,她只是順便跟著去,他幹啥那麼小氣?
  月香趕忙的奉上一碗冰糖蓮子,並取來了一把小圓扇子幫珞晴扇風,「格格, 是誰惹你生那麼大的氣?」
  「還會有誰,不就是胤祺哥哥,那個小氣鬼!」珞晴氣呼呼的嘟起嘴巴。
  「格格何以生那麼大的氣?」雖然不是同一個額娘生的,可是在眾多的阿哥之 中,格格跟三阿哥的感情最好,因為生性不羈的三阿哥一向不喜歡宮裡的規矩,跟 格格最合得來。
  像是在說給自個兒聽似的,珞晴幾乎是喃喃自語的說:「虧我那麼崇拜他,有 好玩的也不肯帶人家去,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似懂非懂,月香討好的拿起冰糖蓮子遞到珞晴的面前,「格格,別氣了,喝碗 蓮子湯消消火。」
  接過碗,珞晴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腦袋瓜怎麼也不肯放過這件事。
  他越不讓她跟,她就越要跟,什麼辦正事,她才不相信,聽人家說,江南多美 女,他三天兩頭就往「醉紅樓」跑,他那麼好色,能在哪兒辦什麼正事?
  可是,怎麼才能跟去呢?
  「宜妃娘娘吉祥!」這時,外面傳來太監們的請安聲。
  「起喀吧!」
  收起紛亂的思緒,珞晴急急忙忙的放下手上的碗,起身迎接。
  宜妃娘娘一走進來,月香和大廳裡的丫環們連忙請安,「宜妃娘娘吉祥!」
  「珞晴給額娘請安!」珞晴也恭敬的屈膝行了禮,不過一個眨眼,她已經蹦蹦 跳跳的跑到宜妃娘娘的身邊勾住她的手,伺候她走到椅子坐下。
  「額娘,你今個兒怎麼有空來我這兒?」遞上月香端過來的茶,珞晴巴結的站 在宜妃娘娘的身邊,輕輕的在她的肩上按摩。
  「來看你的荷花繡得如何啊!」
  「這個嘛……」完了完了,明知道會挨罵,也不先找好理由!
  「怎麼樣了?」
  早死早超生,反正她是逃不了了!清了清喉嚨,珞晴小小聲的說:「額娘,那 個荷花好難,為了它,我手指頭都被針砸到流血了。」
  似乎已經料到結果會是如何,宜妃娘娘不慍不火的道:「你不會是想告訴我, 你連一朵荷花都繡不來?」
  珞晴好無辜的回以一笑。
  頭痛的歎了一口氣,宜妃娘娘決定道:「看樣子,我只好讓你皇阿瑪幫你挑個 額駙,你才會安安分分的定下來。」
  「額娘,我不要,我才不要那麼早嫁人,人家還沒……」接下來的話消失在嘴 邊,珞晴識相的就此打住。
  她不說,宜妃娘娘也知道她打得是什麼算盤,「你還沒玩夠是不是?」
  噘著一張嘴,珞晴一句話也不敢吭。
  「認真的把那朵荷花繡好,否則我立刻請你皇阿瑪幫你指婚。」
  懊惱的腳一跺,珞晴不甘不願的說:「好嘛好嘛,可是,你也要給人家多一點 時間啊!」
  「你的花樣最多了,我就是給你一年半載,你也不見得繡得好。」
  「額娘,一年半載是用不到,一個月好不好?」見宜妃娘娘聽了之後沒有任何 反應,珞晴只好轉而哀求,「好啦,就一個月!」
  「我真不明白,這荷花真有這麼難繡嗎?」宜妃娘娘傷透腦筋的搖搖頭。
  「我跟針線就是合不來,這我也沒法子啊!」珞晴說得好委屈、好無奈。
  「算了,就一個月,一個月後若是做不到,我就讓你皇阿瑪幫你指婚。」
  「謝謝額娘!」唉!今天真不是個好日子,做什麼事都不順遂,晚上乾脆跟胤 祺哥哥去看花燈好了,換個心情,明個兒再傷神吧!
          ☆          ☆          ☆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裡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花闌珊處。
  「哇!好漂亮哦!」看著懸掛著、手舉著、迎風而轉、系拽而行……形形色色 的彩燈——蓮花荷葉、龍鳳鱉魚、像生人物、飛輪八卦、獅象羚羊……珞晴興奮的 嘖嘖稱讚。
  「晴兒,你可要跟好,別走散了。」見到珞晴被花燈迷得魂都飛了,胤祺忍不 住叮嚀道,真不該自作聰明帶她來看花燈,萬一把她弄丟了,那就慘了,可是…… 瑾臨啊瑾臨,我這麼做可全是為了你,你可別害我把晴兒弄不見了。
  「我知道,還有,不要再喊人家晴兒,叫我九弟。」也不看看她現在打扮的是 男兒身,卻喊她女娃兒的名字,這聽起來不是很彆扭嗎?
  只是一笑,胤祺也不再多說什麼。
  胤祺不再嘮叨,珞晴也樂得輕鬆,不過好似全京城的百姓今晚都出動了,亂哄 哄的,無數人煙,賞著賞著,沒一會兒工夫,珞晴就失去胤祺的身影,可是她依舊 渾然忘我的看著花燈,各色燈綵多以紗絹玻璃及明角等為之,並繪畫古今故事,就 這樣,一直到腳酸了,她才發現胤祺不見了。
  「胤祺哥哥呢?」珞晴這下可慌了,沒有胤祺哥哥,她怎麼回得了宮?
  心裡正擔心著,一副陌生卻又有些似曾相識的偉岸胸膛映入眼簾。
  「我們真是有緣,又見面了。」
  只聽到聲音,珞晴就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不會吧,最害怕見著的人,卻讓她 給碰上了,什麼「有緣」?她可是一點也不喜歡!
  遲疑的抬起頭,瑾臨尊貴俊美的容顏似笑非笑的綻放眼前,珞晴心兒一下子更 亂了,一道逃跑的念頭忽然竄起,她毫不考慮的轉身走人。
  「喂!你這個人真不夠意思,我們雖然不是朋友,但也有一面之緣,你怎麼連 一聲招呼都沒有,就要走人了?」瑾臨匆忙不迫的追了上去。
  「笑話,我為什麼要跟你打招呼?」他是她最想忘掉的人,最想失去的記憶, 她才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原來你還記得我,並沒有忘了我。」沒有不開心,瑾臨反而顯得很得意。
  「我……像你這麼沒禮貌的人,我當然會記得!」一心一意只想甩開瑾臨,珞 晴越走越快,越走越急,紊亂的步履教人看了不禁為她捏了把冷汗。
  腳下的步伐也隨之加快,瑾臨卻氣定神閒的取笑道:「你這個人真奇怪,說話 的口氣跟個女娃兒一樣。」
  「你才是個女娃兒!」珞晴心虛的吼道,難道他已經看出她是個女的?
  「我又沒說你是個女娃兒,你幹啥生那麼大的氣?好像你真是個姑娘家。」他 好笑的道。
  「我……你這個人煩不煩,你幹啥一直跟著我?」珞晴急躁的轉為小跑步,她 真恨不得自己可以像小鳥一樣拍拍翅膀就飛得不見蹤影。
  「我不懂,你幹啥那麼急著躲開我,好像我會把你吃了。」瑾臨輕輕鬆鬆的追 上她,以他的身手,她就是跑到天邊海角,也難逃他的手掌心。
  「我不想見到你不行嗎?」討厭,他幹啥不放過她?
  看到珞晴險象環生的往前直衝,瑾臨不免有些擔心,「你別走得那麼急,小心 跌倒。」可是話落,他就見到她整個身子突然重心不穩的跌坐在地上。
  「哎唷!」抓住因為踩到石頭而扭到的左腳,珞晴哀號的叫了一聲。
  「讓我看看。」在她跟前蹲下,瑾臨輕輕的移動她的左腳。
  「啊……疼死我了……不要碰我……」
  「我叫你不要跑太快,你就是不聽,看這樣子,大概脫臼了。」
  好委屈哦,珞晴豆大的眼淚直撲撲的滑了下來,「還不都是你害的!」
  那脆弱的模樣教人看了好生心疼,瑾臨也不忍再苛責她,他不發一語的將她抱 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連忙摟住他的脖子,珞晴又驚慌又失措。
  唇一揚,瑾臨戲謔的瞅著她,「你這個樣子我還能幹什麼?」
  嫣紅染上了雙頰,珞晴羞赧的垂下頭,天啊!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在他眼中, 她同他一樣都是男兒身,他又不是斷袖之癖,怎麼可能非禮她?
  「你忍著點,我找個地方幫你把骨頭接回來。」
  沒多久之前,她還拚了命的想遠遠的躲開他,可是這一刻,倚偎在他的懷裡, 聞著屬於他男人的氣息,她發現自己根本無力抵抗,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面對 他,她的心就好像脫韁的野馬,怎麼也管不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          ☆          ☆
  可惡!這個男人竟然帶她來「醉紅樓」療傷,而且還在他跟別的女人恩愛的床 上……她恨死這種感覺,全身上下、裡裡外外都不對勁!
  可是,雖然氣得兩眼發直,頭頂冒煙,珞晴也只能咬牙切齒的忍下來,她這會 兒動彈不得,除了任人宰割,還能如何?
  「我知道很痛,不過忍一下就過去了。」看著珞晴腫脹的腳踝,瑾臨接過紅玉 準備的酒,倒在傷處,「紅玉,幫我抱住她,免得她亂動。」
  「用不著這麼費事,我不會亂動。」她知道自己的反應一點道理也沒有,可是 她就是不喜歡這個女人幫她。
  紅玉也顯得非常尷尬,貝勒爺怎麼叫她去抱別的男人?
  「又不是個姑娘家,怎麼如此彆扭?」瑾臨挑釁的眉一挑。
  「我……就是因為我不是個姑娘家,我才不方便麻煩人家。」
  「紅玉不是個會計較的人,況且情非得已,又何必分得如此清楚?」
  貝勒爺都這麼說了,紅玉也只好點頭附和,「小公子若不嫌棄的話,就讓紅玉 幫你。」
  人家表現得如此落落大方,珞晴也不好再說什麼,垂下頭,就當作是默許。
  「紅玉,有勞你了。」說著,瑾臨立刻抓住珞晴受傷的腳踝,用力一拉。
  「哎唷……好痛……痛死我了……輕一點……」冰冷的汗珠一顆接一顆從額上 冒了出來,珞晴忍不住緊抓著紅玉。
  動作俐落而迅速,瑾臨沒多久的工夫就把珞晴受傷的腳踝用繃帶包紮了起來。
  全身虛脫的靠在紅玉的身上,珞晴汗水淋漓的皺著眉。
  「紅玉,這兒讓我來,你去幫我弄盆水和毛巾來。」
  珞晴還來不及抗議,人已經落入瑾臨的懷裡,他灼熱的氣息再度包圍她,她的 心也控制不住的隨之狂跳。
  抱著她的感覺真教人著迷,她身上飄蕩著一股淡雅的香氣,教他聞了就醉了, 她柔軟的嬌軀勾人魂魄的撩撥他的渴望,他想要她,這樣的慾望是如此的強烈,如 此的兇猛,他真想不顧一切採擷她的甜美……
  似乎察覺到瑾臨狂野的心思意念,珞晴不安的掙扎了起來,這一動,他體內的 波濤卻更加騷動。
  「你再亂動,出了什麼事,我可不負責!」溫柔的聲音透著一抹壓抑的粗啞, 瑾臨下意識的將珞晴摟得更緊。
  嚇了一跳,珞晴動也不敢動一下,他是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紅玉折回房裡,一觸即發的緊繃這才緩和了下來。
  將毛巾浸濕、扭干,紅玉來到床邊,瑾臨伸手便要接過她手上的毛巾,她連忙 道:「爺,這事還是讓紅玉來吧!」
  「我來就行了。」取過紅玉手中的毛巾,瑾臨輕柔的擦拭珞晴的臉龐。
  雖然隔著毛巾,可是那細膩的感覺卻像是他的手在愛撫她,不知名的熱浪在她 的體內翻滾,彷彿在祈求什麼,蠢蠢欲動。
  「我……我要回去了。」珞晴慌張的挪動身子,想起身下床,卻動到受傷的腳, 痛得她倒抽了一口氣,「啊!」
  「小心點,你忘了自己受傷了嗎?你放心,我會送你回去。」
  「不要,我要胤祺哥哥送我回去。」
  滿腹的柔情瞬間凝結成冰,一股狂烈的怒火攫住心房,瑾臨赫然站起身來。
  「紅玉,你代我照顧她,我去去就回來。」
  一句解釋也沒有就要走人,珞晴驚慌的喊道:「喂!你不要把我丟在這裡,你 要上哪兒去?」
  「你不是要胤祺哥哥嗎?」
  珞晴像個小可憐似的點點頭,「你……認識胤祺哥哥?,
  「我會把他帶來就是了。」說完,他優雅翩然的走出去。
  房裡的氣氛頓時有些冷清,珞晴若有所失的出著神,紅玉則一臉心事重重,兩 個人就這麼默默的陷在自己的思緒裡,直到瑾臨帶著胤祺折回來。
  「胤祺哥哥!」彷彿見到了救星,珞晴忘了自己受傷的腳,急忙的想衝下床。
  「小心!」緊張的忘情一呼,瑾臨飛也似的衝上前接住滾下床的珞晴。
  「啊!」臉色倏然一白,珞晴痛得扯住瑾臨的衣襟,額頭直冒冷汗。
  「你真教人擔心!」輕聲的責備之中柔和了一股憐惜,瑾臨心疼的看著珞晴。
  深邃多情的兩潭泓水教人一時之間忘了自己,珞晴楚楚可憐的沉迷其中。
  「晴兒,你還好嗎?」胤祺這時走了過來。
  猛然回過神來,瑾臨淡漠的將珞晴推給胤祺。
  莫名的悵然攻掠心頭,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波瀾,珞晴慌忙拉著胤祺道:「胤 祺哥哥,我要回去,你現在就送我回去好不好?」
  「好,我們這就回去。」跟瑾臨點了點頭,胤祺抱著珞晴離開「醉紅樓」。
  沒想到他瑾臨貝勒也有如此狼狽的一天,這麼渴望一個女人,她的心卻屬於別 的男人,這真是可笑極了,他一看到她,就忘了自己跟三阿哥有約,讓三阿哥在湖 畔足足等了他兩個時辰,而她,卻迫不及待的趕著要三阿哥帶她走,好遠離他這個 毒蛇猛獸……
  「爺喜歡她。」紅玉幽幽的出聲道。
  怔了一下,瑾臨狀似漫不經心的道:「你在說什麼?」
  「爺怎麼會不知道紅玉在說什麼?她是個姑娘,爺心裡很清楚,不是嗎?」其 實早在第一次見面,她就感覺得到,只是心裡一直不肯面對。
  「她」的出現,帶走貝勒爺所有的目光,貝勒爺眼裡除了「她」,再也容不下 任何人,她明白的感受到貝勒爺對「她」的特別,為了抗拒心裡的不安,她只好睜 著眼睛欺騙自己「她」是個公子,可是騙得了一時,卻騙不了一輩子,她是該認清 楚了,她終究留不住貝勒爺。
  她知道自己是個青樓女子,貝勒爺是不可能屬於她,然而這麼優雅、尊貴、多 情的貝勒爺,誰抗拒得了那種飛上枝頭當鳳凰的癡心妄想?只是這夢醒得太快了, 她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
  半晌,瑾臨突然誇張的哈哈大笑。
  「爺在笑什麼?」
  「你不覺得好笑嗎?我會喜歡上一個不男不女的女娃兒?」瑾臨一副不可思議 的搖搖頭。
  紅玉卻是苦苦的一笑,「爺可以欺騙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沉默了下來,瑾臨步到窗前,目光漫無目的落在不知名的一方,他是騙不了自 己,她已經擾亂他的心湖,他不明白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看著她,他會不由自 主的想靠近她,她嬌羞的模樣,她脆弱的神情,她柔軟的嬌軀,一一勾動他的心。
  許久,瑾臨沒事兒的請求道:「紅玉,今晚的月色很美,可否請你為我唱上一 曲?」
  有些摸不著頭緒,不過紅玉還是順從的福了福身,走到琴前坐下,幽怨深情的 扣弦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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