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一長串的工作報告,等大夥兒魚貫的走出會議室,於湛也再也禁不住那股提不起勁的鬱悶,慵懶的仰靠在辦公椅,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三天沒見到童冀澄的人,他渾身不對勁,好像少了那麼點什麼,心裡頭不可思議的惦著她,這種思念的心情深深困擾著他。
「你這幾天是怎麼了,看起來無精打彩?」輕拍了一下子湛也的肩膀,魏柏翊半倚著會議桌,關心的看著閉目養神的於湛也。不管多麼疲累,只要是在人前,於湛也總會拿出自己最光鮮的一面見人,即使是他的觀察力,在那個時候也從不會失去它的敏銳度,可是這幾天,他的吊兒郎當不見了,他的嘻皮笑臉也沒了,神情帶著些許的恍惚,人也比平日沉默了許多。
睜開雙眼,於湛也漫不經心的道:「有嗎?」
「為女人心煩?」魏柏翊沒答反問,於湛也現在這個樣子,神似當初他被迫與若芯分手的時候那副消沉的情景,所以他自然會猜想,於湛也的反常跟女人有關。
彷彿魏柏翊說了一個笑話,於湛也哈哈一笑,「柏翊,工作已經把我的時間塞得滿滿的,你說,我還有力氣為女人心煩嗎?」
這一點,魏柏翊確實無話可說,事實上,湛也的確被工作纏得分身乏術了,他人即使不在公司辦公,鐵定也是窩在家裡工作,他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應付女人,再者,也沒有那個對象可以讓他心煩。
「你不要只顧著說我,我只是思緒被塞住了,心情有點煩,沒什麼大不了的,倒是你……」矛頭一轉,於湛也輕鬆的把注意力移到魏柏翊的身上。
「我怎樣?」
「若芯跟童冀澄出去玩,你其實擔心的要命,不是嗎?」
「我不想跟你談若芯的事情。」魏柏翊也懶得再提出任何反駁,反正說了也是自說,湛也就是認定他還愛著若芯。
「想逃避?」
「沒意義。」
沉吟了半晌,於湛也輕蹙眉頭,感慨道:「是啊,如果堅持要逃開,再說什麼都沒有任何意義,只是害苦了有情人。」
很無奈的歎了聲氣,魏柏翊苦笑道:「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可不希望你將來有一天後悔,況且,若芯是我妹妹,她能不能嫁得幸福,我不能不關心。」
「湛也,我知道你有你的立場,但是我也有我的處境,你不要再為難我了。」其實,他何嘗不在乎若芯能否嫁得幸福?只是現在,若芯既然決定放棄他們之間曾有過的感情,重新開啟另一段緣分,他相信她的選擇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也深信這絕對比執著在他的身上,更能帶給她幸福。
「我……算了,你們的事我也懶得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著手收起會議桌上的資料,於湛也率先走了出去。
☆ ☆ ☆
雖然躲過魏柏翊的關心,於湛也卻逃不了盤踞心頭的失落感,所以直到過了子時,他才緩緩的驅車返抵家門。
拖著幾乎提不起力氣的腳步,於湛也懶洋洋的邊掏著鑰匙,邊往屋子走去,突然,他瞥見童冀澄所住的客房陽台開啟,白色的布簾被夜風吹拂,在半空中輕柔飄蕩,這幾天一直悶悶不樂的思緒頓時被喜悅填滿,原本疲憊的身體也活躍了起來。
抑制不了那股看她一眼的衝動,於湛也放棄手中的鑰匙,改由繩索攀爬,再一次,他侵入了童冀澄的領域。
躺在床上的童冀澄今晚穿著一襲非常女性化的睡衣,它的樣式雖然趨於保守、簡單,卻教她增添了一股女兒家的嬌柔。
於湛也被眼前的佳人給吸走了魂魄,剎那間,一親芳澤的慾念宛如破了堤的潮水,狂嘯的捲起氾濫,燥熱的氣息也很快的佔滿了全身。
逃開!警鈴在心裡大響,於湛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應該馬上退出這片惑亂人心的小天地,可是腳像生了根似的,堅持著不肯離去,掙扎之間,他選擇壓制身體的騷動,繼續當個偷窺者,癡迷的看著沉睡中的人兒。
他是怎麼了,一顆心好像陷進去了,陷得莫可奈何、措手不及,而這完全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之外。
她究竟是哪一點勾走了他的魂,侵佔了他的心房?
此時,落地窗外忽然吹來了一陣強風,童冀澄像是感覺到那股寒意,下意識的將整個人縮進被子裡,於湛也見此,憐愛之心油然而生,他輕輕的將大開的落地窗半掩,最後依依不捨的離開客房。
☆ ☆ ☆
待在於家的日子裡,童冀澄還沒見過於家的餐廳有過今晚的盛況,幾乎是座無虛席,以往,一向只有三、四個人,最常見到的人是於家男主人於振元和於家二少爺於湛人,偶爾也瞧見於湛也的身影,至於於家兩位女主人,於振元的大小老婆,則是從來沒出現過。
童冀澄最高興的莫過於見到於若芯的母親陳麗紅。嚴格說起來,除了初到於家那天,她跟陳麗紅有過正面的寒暄,接下來的日子,她就再也沒跟陳麗紅說過話,每次看到陳麗紅,不是匆匆忙忙的趕著出門參加宴會,就是急急忙忙的趕著出去打牌,總是花枝招展,忙碌得像只花蝴蝶,她們自然也沒那種時間坐下來說話。不過今晚她們既然同桌吃飯,這也就表示她們會有說話的機會。
若芯老是教她多住些日子再走,可是這麼游手好閒的窩在人家家裡,實在不怎麼好看。況且,人家表面上說是很歡迎她在這裡做客,然而心裡頭是怎麼想的,誰又知道呢?她不希望別人認為她是個白吃白喝的客人,故意死賴在這裡不肯走人,所以趁著今晚這個難得的好機會,她正好可以向陳麗紅開口,這也省得跟若芯爭得面紅耳赤,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心裡正暗自盤算著,就等待開口的時機,陳麗紅卻熱情的主動打起招呼,「冀澄,在這裡住得還習慣嗎?」
點著頭,童冀澄笑著道:「伯母,謝謝你們的照顧,我很習慣。」都住那麼久了,才在關心這個問題,不覺得太多此一舉了嗎?
「那就好,對了,宜蘭好玩嗎?」
怔住了,童冀澄搞不清楚她什麼時候去過宜蘭,突然,有人在她的大腿狠狠的捏了一把,她才大夢初醒的說道:「好玩,我們去了好幾個地方,像是冬山河,還有羅東運動公園。」一邊揉著大腿,童冀澄一邊偷瞪著身旁的於若芯,這個女人實在過分,說謊也不先跟她知會一聲,竟然還好意思捏她!
「媽,我們還拍了好多照片,改明兒洗出來,再拿給你看。」於若芯笑盈盈的附和道出
不安的蹙起眉頭,童冀澄輕輕的撞了於若芯一下,示意她適可而止,要知道,「謊話」只是用來應急,不是用來說著玩。
其實童冀澄的擔心是多餘的,陳麗紅對女兒口中所謂的照片根本一點興趣也沒有,她嬌媚的笑了笑,逕自又道:「若芯,我們這附近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可別忘了陪冀澄去看看走走。」
見機不可失,童冀澄趕緊表示道:「伯母,我已經在你們這裡打擾好一段時間了,我想,我也應該回家了。」
「冀澄,你怎麼這麼客氣呢?伯母不是跟你說過了,家裡這麼大,也不差你一個人,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幹嘛急著回去呢?」
「就是啊!」抱怨似的睨了童冀澄一眼,於若芯故作姿態的申訴道:「媽,我也是這麼跟冀澄說的,可是她啊,臉皮就是那麼薄,老覺得不好意思。」
「冀澄,不要覺得不好意思,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安心的住下來。」
「這……」左右夾攻,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童冀澄頭痛的在心裡歎了口氣。
「澄澄,我媽都這麼說了,你還有什麼好顧忌?」可憐兮兮的嘟起了嘴巴,於若芯委屈的拉著童冀澄的手撒嬌,「接下來,你又要全心全意的準備考試,就再也沒有時間陪我,你不想多待些日子嗎?」
雖然這話很彆扭,童冀澄還是不得不說,「當然想啊!」
「那你還考慮什麼?」於若芯賴皮的道,「我不管啦!我們就這麼說定了,等我決定放你走,你才能走人。」
想到自己剛剛不久之前還興奮的要命,以為從此可以脫離苦海,怎知如意算盤竟是這麼難打,童冀澄不由得一陣欷吁,看來,她還有得熬!
☆ ☆ ☆
「你實在很不夠意思,一聲招呼也沒打,就告訴我媽你要回家,你存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一吃完晚餐,於若芯馬上追著童冀澄興師問罪。
童冀澄沒好氣的瞪了於若芯一眼,「你才是跟我過不去,我跟你媽說得好好的,你幹嘛跑出來攪局?」她實在不懂,為什麼若芯非要她繼續耗在這裡不可,她們戲演得難道還不夠嗎?
「我……我當然要出來攪局啊!」雖然心虛的很,於若芯卻是說得理直氣壯,「你要知適,我畢竟是我媽的女兒,我突然帶一個男朋友回家,她難道不會懷疑我的動機嗎?你不把戲演久一點、逼真一點,就急著離開,你說,我們有可能讓她完全信服嗎?澄澄,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現在真的回家了,說不定你前腳才走人,她後腿就跟著幫我安排相親。」
「幫你安排相親又怎麼樣?反正你有我當擋箭牌,你媽也奈何不了你。」
好似童冀澄太遜了,於若芯冷哼一聲,「你還真呆,我媽只要跟我說:『你還年輕,還可以多看看』,你想,你這個擋箭牌還起得了多少功用?」
「那也沒什麼不對啊!只是要你多看看,又不是要你嫁人。」童冀澄隨即露齒一笑,興致勃勃的接著道:「說不定這一看,還讓你相到了白馬王子,找到你一生的幸福哦!」
毫不遲疑,於若芯斬釘截鐵的道:「那是絕不可能。」
眉一挑,童冀澄稀奇的道:「你都還沒看,你怎麼知道不可能?」
「我……我就是知道啊!」
「你太主觀了哦!」童冀澄很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
「你不會懂的。」從她開始瞭解愛情這一回事,她就只認定過一個人──魏柏翊,除了他,她誰也不愛,如果說,她這麼費盡心機,還挽回不了他的心,她這一輩子寧可不嫁人。
「你毛病那麼多,麻煩死了,我也懶得搞懂。」若芯這個人心眼兒多,思維細密的很,才不像她是個粗線條的人。
「拜託,自己沒本事搞懂,不要推說別人有毛病好不好?」
「是!大小姐,是我腦筋的彎不夠多,不是你有毛病。」愛計較的女人!童冀澄在心裡啐道。
「事實的確如此。」於若芯深表同意的點點頭。
翻了翻白眼,童冀澄沒耐心的甩了甩手,「我不跟你聊了,我要去洗澡。」說著,馬上拉開衣櫥,找出她的睡衣。
「澄澄,你等一下,我們先把話說清楚。」拉住童冀澄,於若芯不厭其煩的交代了起來,「今天這種事情,你不可以再玩一次,要回家可以,得先跟我說過。」
什麼跟什麼,這跟待在監獄有什麼兩樣嗎?童冀澄不能理喻的瞪著於若芯。
對童冀澄的怒氣,於若芯完全沒看在眼中,她推了一下童冀澄,一副很慷慨的結束她們之間的對談,「好了,你可以去洗澡了,我也要回房洗澡了,晚安。」
才一個眨眼的工夫,於若芯已經溜得無影無蹤,而童冀澄還站在原地氣憤難平,不過生氣也沒用,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她一點選擇也沒有。
雖然如此,她還是要想想看,究竟有什麼方法可以幫自己脫困。
邊向浴室走去,童冀澄邊動起腦筋。
☆ ☆ ☆
洗了一個小時的澡,她想了一個小時,可是童冀澄什麼結果也沒有想出來。帶著沒有舒暢感,卻顯沉重的腳步,她懶洋洋的步出浴室。
「你終於肯離開浴室了。」
一聽到於湛也的聲音,童冀澄想也沒想,直覺的退回浴室,然後手忙腳亂的想換掉身上的睡衣。
「你不用忙了,」彷彿看得見浴室裡頭的童冀澄正在忙什麼,於湛也隔著一道門板,悠哉的把話挑明,「就算你把自己包得像粽子一樣密不通風,我還是知道你是個女孩子。」
聞言,童冀澄全身都僵住了,原本忙碌的手也頓在半空中。於湛也才不是她以為的同性戀,他是已經知道她是個女孩子……
「出來吧!你不可能在裡頭躲一輩子。」於湛也耐心十足的繼續喊道。
良久,童冀澄才緩緩的把頭伸出來,但願這一切只是出自於幻象,可惜的是,於湛也確實活生生的存在她的眼前,他正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吊兒郎當的笑容讓她心裡發毛。
「我不可能變不見,你就大大方方的出來吧!」
這個傢伙倒挺有先見之明,知道她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把他變不見。
輕歎了口氣,童冀澄乖乖的走出來,也不拐彎抹角,「你怎麼知道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洩了底?
第一次可以明目張膽的用異性的眼光打量童冀澄,於湛也哪聽得進她的問話,一雙眼睛熾熱的瞅住她,他忙著汲取她的嬌態。
此刻的童冀澄別有一番風情,狼狽中透著女性的柔弱美,那是她平日所沒有的性感,而這樣的她,把他的魂都給勾走了。
「我……你看什麼看,沒看過女生啊!」被於湛也熱烈的眼神吹亂了一池子春水,童冀澄心慌的緊抓著睡衣的領口,「我……在問你話,你還沒回答我。」
不慌不忙的朝童冀澄露出天真的笑容,於湛也問道:「你剛剛問了什麼?」
瞪著於湛也那張充滿孩子氣的臉龐,童冀澄固然有那股罵人的慾望,卻一句氣話也說不出來,莫可奈何,她只好又重述了一遍,「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女孩子?」
「那麼早以前的事情,我怎麼記得呢?」於湛也笑得好無賴,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在說謊。
「你……」
「不要生氣,怎麼知道有那麼重要嗎?反正就是知道了,其它的細節也沒什麼好追究的。」如果讓她知道了,以後她睡覺的時候還會開著落地窗嗎?當然不會,她說不定連窗簾都拉得密不通風,他可不會笨的斷絕自己進到這裡的信道。
突然想到她疏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童冀澄不安的問道:「你剛剛是怎麼進來的?」若芯離開房間的時候,應該有順道鎖門才對啊!
「門一開,就進來了,你以為一個普普通通的門鎖可以難得倒我嗎?」
那還得了,哪天他心血來潮,決定上她這裡逛逛走走,而且還挑在半夜……
「於湛也,我警告你,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你進來這裡!」
點點頭,於湛也一副欣然的表示道:「既然你比較喜歡自己幫我開門,不用勞駕我自己動手,我當然很樂意配合嘍!」
「你少臭美了!」童冀澄氣呼呼的糾正道,「誰喜歡幫你開門啊,我這裡根本一點都不歡迎你!」不要臉的傢伙,搞不清楚狀況!
「我想也是,不過沒關係,我可以辛苦一點,自己搞定你的房門。」
「你……你這個人臉皮怎麼那麼厚?」
對童冀澄嘻皮笑臉的露齒一笑,於湛也不在意的道:「這個不用你來告訴我,我早就知道了。」
又不是什麼多光彩的事,竟然也可以說得臉不紅氣不喘,這傢伙真是教人無法忍受!
唉!算了,他的臉皮就算比牆壁還厚,也不關她的事,她何必氣得半死?
「澄澄,你站著不累嗎?要不要過來我這裡坐啊?」於湛也親熱的朝童冀澄招手。
動也不動,童冀澄輕哼一聲,問道:「於湛也,你跑來這裡幹嘛?」無事不登三寶殿,照於湛也的說法,他應該早就知道她是個女兒身,可是他卻拖到現在才跟她攤牌,這是為什麼?
盯著童冀澄看了半晌,於湛也笑得好像一隻狐狸,接著,他站起身來,大步的走到童冀澄的面前,在童冀澄還來不及有所防備之前,狂熱的吞噬她柔嫩的唇瓣,開啟她的嘴巴,竄進她的口中糾纏。
這一刻,他已經期待了許久,現在,他終於品嚐到了,她的滋味比他想像的還甜美,教他心甘情願的深陷其中,醉了、暈了。
莫名其妙的慘遭狼吻,童冀澄嚇得不敢動彈,不過漸漸的,在於湛也雙手的愛撫下,身體不自覺得飄飄然了起來。
眼睛輕柔的閉上,童冀澄忘了一切,享受這如夢似幻的熱情,直到於湛也的手溜進了睡衣裡頭,觸摸她在禁錮了一天,剛剛不久之前才被釋放的蓓蕾,她才頓然驚醒了過來。
用力推開他,童冀澄慌忙的轉過身,雙手微顫的整理紊亂的睡衣。天啊!她是不是秀逗了,她不是很討厭這個傢伙,怎麼還……真是丟死人了!
實在捨不得那麼快就結束了,可是一想到他們之間這才剛開始而已,於湛也只好忍下身體的騷動,暫時放過了她。
「沒有我的同意,你不准離開於家。」前幾天的思念讓他終於明白一件事,他和童冀澄會一直糾纏下去,至於他們之間的牽扯有多深,說真的,他也不知道,只是他很清楚,在還沒擄獲她之前,他是不會放她走的。
他算什麼東西,為什麼她離開於家還得經過他的首肯?她暗忖。
已經忘了剛剛的羞赧,童冀澄忿忿不平的指著於湛也的鼻子嚷嚷,「你別笑死人了,我又不是你的奴隸,憑什麼我得聽你的?」
「如果你不希望我說出你是女扮男裝,你最好照我的意思去做。」
「你……你威脅我?」她才不怕人家知道她是女孩子,如果不是因為若芯……
「威脅又怎麼樣,誰教你有把柄落在我的手上?」
「該死!你這個無賴!」
回給童冀澄一個無賴的笑容,於湛也欣然的接下童冀澄的評價,「當無賴也不錯,那表示以後我可以對你為所欲為。」
氣死她了,真是氣死她了!瞪著於湛也,童冀澄氣得說不出話來。
輕快的在童冀澄的唇上偷了一吻,於湛也難得紳士的欠了欠身,「今晚就到這裡,我們明天見了,晚安,澄澄。」
看著於湛也嘴裡哼著小曲兒,心情愉快的走出客房,童冀澄沮喪的用腳踢了一下浴室的門,可惡的傢伙!
☆ ☆ ☆
「澄澄,你是不是太無聊了,我家又不是沒有防盜設施,你幹嘛在房裡加裝安全鎖?」一邊看著童冀澄對著門板敲敲打打,於若芯一邊好笑的問道。
「防盜設施又不是防內賊,有個屁用啊!」童冀澄心情鬱悶的喃喃自語。
只見童冀澄的嘴巴唸唸有詞,卻沒聽仔細,於若芯還以為童冀澄的聲音是被敲打聲給蓋過,「澄澄,你大聲一點,我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聽不清楚就算了。」反正也不是說給她聽的!童冀澄默默的又補了一句。
皺了一下眉,於若芯嘟嚷道:「你幹嘛,我又不是故意聽不清楚,再說一遍會要你的命啊!」
這一回童冀澄一句話也不吭,她自顧自的繼續埋頭苦幹。昨晚被於湛也這麼一鬧,她幾乎是睜著眼睛到天亮,生怕一個閃神,又讓他給溜進來了。這個傢伙根本是她的噩夢,只要碰到他,她就沒有一刻得到安寧,而且還糊里糊塗的讓他給偷走了初吻!那傢伙一定是對她下了什麼迷藥,要不然,她怎麼會神智不清的讓他吻得昏天暗地?
愈想,心裡就愈嘔,童冀澄手上敲釘子的動作也變得愈加用力。
「童冀澄,你在發什麼神經,不說就不說,我又沒有強迫你非說不可,你幹嘛敲那麼大聲?」摀住耳朵,於若芯吼道。
連忙停下手邊的差事,童冀澄不好意思的道:「對不起,一個不小心,忘了衡量手上的力道。」
「算了,你這個人反正就是這麼粗魯,我也習慣了!」
白了於若芯一眼,童冀澄不客氣的又敲了起來,嘴巴忍不住罵道:「你們這些姓『於』的傢伙,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小姐,我惹你生氣,你愛怎麼罵我,我都認了,你幹嘛連我家裡的人都拖下水?」雖然對自家人也有諸多不滿,於若芯還是很自然想去捍衛他們。
只是冷哼一聲,童冀澄也懶得辯解什麼,終於,安全鎖的裝設也大功告成了。
「有了你,以後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看著自己的傑作,童冀澄露出滿意的笑容。
「澄澄,你離不成擔心有人半夜跑進來?」於若芯好笑的問道。
「你不要笑,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童冀澄從來不是那麼多慮的人,這會兒她會有這種想法,於若芯不由得好奇了起來,「那你倒是說說看,誰會往半夜做這種事?」
「有半夜夢遊習慣的人。」
怔了一下,於若芯接著抱起肚子,哈哈大笑了起來,「澄澄,你實在是太有幻想力了,夢遊……我的天啊!虧你想得出來!」
「哪天讓你碰到人家夢遊,你就知道可怕了。」走到沙發坐了下來,童冀澄倒也不在意於若芯的取笑,於若芯畢竟不瞭解她的處境。
「哦?你有遇過嗎?」
「目前是沒有,不過誠如你所說的,凡事要未雨綢繆啊!」
沒錯,她最愛說這句話,這可是她於若芯的至理名言,不過對一個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未雨綢繆,那也太誇張了點吧!
也罷,反正鎖都弄上去了,就讓澄澄多此一舉的未雨綢繆!
「澄澄,我問你,你哥有沒有參加宴會穿的西裝或禮服?」
「我不知道,你問這個幹嘛?」
「後天是我們家裡一季一次的家庭聚餐,這一天,我們會請外面的廚師包辦整個餐會的料理,家裡所有的人,包括傭人在內,都要穿著正式的禮服參加餐會。」
「我可以不參加嗎?」
「不行,這是我爺爺留下來的一種家風,規定每個人都不能缺席。」
微蹙著眉,童冀澄困擾的說:「我哥的身材跟我又不一樣,就算他有正式的西裝,我也不見得能穿啊!」
「哎呀!」於若芯突然大叫道,「我想到了,你可以跟我小哥借,他的禮服多的讓人眼花繚亂,有一些是青少年時期做的,我想你應該可以穿。」
「我不要,為什麼我要借他的?」她才不要穿於湛也的衣服,她現在恨不得跟那個傢伙離得遠遠的,她怎麼可能讓他的衣服套在她的身上?
「為什麼不要?」於若芯不解的反問道。
「我……沒為什麼,只是覺得很彆扭,我不習慣穿男孩子的衣服,除了我爸和我哥。」
「這有什麼好彆扭,還不都是衣服,只不過誰穿起來好看,誰穿起來不好看。」
怎麼辦,她好像沒得選擇?童冀澄懊惱著。
「好啦!就這麼決定了,時間這麼緊迫,你就將就一點好了,而且也只有我小哥那個人比較好說話,不會囉哩囉唆,晚上我就幫你去找他借衣服。」
雖然不願意,她卻也只能這樣!童冀澄無奈的在心裡歎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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